“不需要。”顧白極冷冷的道,“大伯若無他事,還請回吧!”

“你這孽子!”顧祥怒道,“就不怕百年之後到了地下無法像你父母交代嗎?”

“大伯。”顧白極緩緩道,“我今日還叫你一聲伯父,是看在祖父麵上,若論大伯當年所為,該考慮如何想顧家列祖列宗交代的,應該是大伯,而不是我。”

“顧皂初你……”顧祥老臉一紅,正欲再說什麼,忽然聽見顧遠身前的那兩個孩子大聲道:

“啊,想起來了,王爺就是他們說的嬸嬸。”--

接著兩個孩子竟然就嘻嘻哈哈的唱了起來:“嘻嘻,大男人,羞不羞,坐花轎,蒙蓋頭,當女人,羞羞羞!”

“砰”的一聲,顧白極一掌劈碎了身旁的案幾,抬手指著門外,嗓音如淬著冰雪一般,怒道:

“滾出去!”

“哇”,兩個孩子直接就被嚇哭了,對視一眼,躺在地上耍賴就不起來了。“!山!與!氵!夕!”

顧遠有些尷尬,眼睛直直看向楚無,又是貪婪又是抱歉,“王爺對不住,小孩子胡言亂語不懂事,你大人大量,別跟他們計較。”

說是道歉,但他語氣放得極慢,一字一句都帶著些俗爛的挑逗。

楚無低頭飲茶,對廳堂裏的發生的一切隻做不聞。

顧白極起身走了幾步,恰好將楚無擋在身後,微微躬身極為壓迫的看向顧遠,冷冷的道,“再多看一眼,我定廢了你這雙眼睛。現在,帶上你那兩個寶貝兒子趕緊滾,否則我不介意替你們教教這兩孩子怎麼做個人。”

“顧皂初。”顧祥怒得拍桌,“你這是欺師滅祖、以下犯上。”

顧白極直起身子,冷笑著打量幾人,“說吧,你們是要自己走,還是我找人給你們扔出去?”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門外果真走過來幾個侍衛。

顧祥祖孫三代見此方才有些怕了,忙不迭往門外走去。

走到門邊時,顧遠猶自心有不甘的想要回頭再看一眼,隻是想到顧白極剛才的眼神,到底還是不敢了。

等到幾人離開,顧白極直接吩咐下去:再有人來,一律不能放進來。

顧白極站在門邊,心裏又是愧疚又是心疼,他以前便知道,楚無來到他將軍府會遇見些什麼,但怎麼也沒能想象到,這些話語會從京城幾千米外的兩個孩童嘴裏說出來。

他有些無法想象,孩子尚且如此,那別人呢?此地尚且如此,京城呢?

心裏有些窒悶,有心疼,又酸澀,有許許多多顧白極甚至無法理解的東西。

回過頭的那一瞬間,顧白極甚至都想好了該和楚無說些什麼,卻怎麼也沒想到,會對上一雙含著笑意的眸子。

“將軍。”楚無問道,“你餓了嗎,我有些餓了。”

“好。”顧白極問,“你想吃什麼,我讓他們去做。”

“就今天帶回來的那隻野雞,行嗎?”

“好。”

第二日,是清安當地有名的紅傘節。

顧白極見楚無對頭頂飄著的那些紅傘感興趣,解釋道,“此地因為竹子柔韌豐盛,是大昭最有名的的紙傘產地。王爺頭上這些紅傘,差不多養活了大半個清安城的人。”

楚無笑問:“所以便設立了這個紅傘節嗎?”

顧白極點頭。

楚無道:“很有意思。”

紅傘一條街上處處都是傘的元素,街邊的店門口掛著傘,路邊的攤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