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溯時不厭其煩的不斷的在雲卿的耳邊重複同樣的話,他活著,他陪伴著,他永遠都不會再離開。

雲卿眼中泛著淚光,可是內心卻是從未有過的充實,他真正的感受到了鍾溯時的存在啊,不是做夢,不是午夜夢回之間見到的假象,不是他瘋了,這些都是真的,這個人,是真正的存在在他的世界中的。

雲卿的心,隨著鍾溯時的不斷的驗證一點點的被填滿,所有的觀念都平靜了下來,現在,隻是現在,他們彼此就是唯一,他們彼此都存在在這個世界上。

雲卿眼前仿佛閃爍出了某種奇特的光芒,努力的讓自己的眼前更加清楚,這時候雲卿才真正看到了這美妙的一幕。

黑色的封印正在一點一點的從鍾溯時的身上剝離,黑色的蝴蝶展開了翅膀進行了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的飛舞,鋪天蓋地的卻有轉瞬消失,雲卿抬起頭,眼睜睜的看著鍾溯時的身體在他的眼前一點一點的恢複原狀。

雲卿的手心帶著幾分汗濕,撫摸上了已經徹底恢複的鍾溯時的另外半張臉頰,就是這張臉,這張讓無數人入迷的,失魂落魄的臉,他的存在,他的一切都是上天最完美的塑造品,也是無數次深夜夢中,他內心深處的陰影。

“我回來了,卿卿。”鍾溯時雙手捧住了雲卿的臉頰,吻住了雲卿,“我再也不會走了。”

巢,是心結,是執念,也是求救。

雲卿入巢,卻並不相信巢的存在。

雖然不說,他卻是認為,是自己瘋了。

``

他現在所獲得的一切不過是在做夢而已,韓笑是他的病友,秦疏朗是他的主治醫師,入巢都不過是他光怪陸離的夢。

太久太久的陰霾已經徹底掩埋了雲卿心中對一切的向往,多年來的無神論教育也讓他不敢相信這樣的事情的誕生,最後他給自己下了定義:他瘋了。

或者說,他一直都認為自己是瘋的。

鍾溯時內心又是無奈,又是愧疚,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自己的死亡居然會帶給雲卿如此巨大傷害。

不過沒關係。

現在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他們已經不再需要艱苦的活在夢裏了。

隻要雲卿相信他還活著,那麼他們將會重新回到這個世界上去。

他們的生活,不再有巢。

有的,隻是已經實現的願望而已。

“卿卿。”

“恩?”

“我在。”

“恩。”

“我永遠不會離開你。”

……

“謝謝。”

他們互為巢核,密不可分,失去任何一方彼此都將不複存在,可是這對他們來說,卻是最好的關係,沒有比這更加牢固的枷鎖,共生共死,誰也無法逃離背叛。

窗外的車流聲,消失了。

與此同時,鍾溯時抱住雲卿的手稍稍用力。

看向了窗外,鍾溯時露出了幾分無奈的笑意。

寵溺的親吻在床上昏睡的人,貼近在雲卿的耳邊,悄悄的說了聲:“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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