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十年前的模樣。不覓熟悉地跟她打著招呼,又揮了揮手,攔下挑扁擔的大叔。

“李叔,給我碗涼粉。”

兩人見不覓是生人,正納悶她怎麼認識他們的。隔了不到三刻鍾,她已經把小鎮子開肉鋪酒鋪零食鋪的叔嬸叫了一遍。

眾人給她端豆腐花,又遞來包好的香肉片。

南延希把東西接到手裏,並且主動付賬。有大叔把他認出,驚訝道:“這位同學,是你呀,怎麼不見你同學白衣小哥呀。當初她在晦月山當學生,賒了我二兩白幹,說沒錢還,要抵押給我當女婿的。結果我女兒看上她了,她人愣是沒出現過。”

南延希瞥了眼不覓,替她還了十三年前的白幹爛賬。

不覓摸了摸鼻子,尷尬地笑了聲。

“咦,小蠻姑娘。”菊君子穿著晦月山的白衣弟子服飾從酒樓走出,身後跟著一個抱著大包小包,幾乎擋住臉的白衣男人。

男人從後探出半個頭,見到不覓後,心虛退後一步。

不覓微微一笑:“菊君子好。”

至於洛修文,已經被她忽視了個徹底。

兩人明明隻見過一次,卻心照不宣微笑,共同看向某個豬肉鋪。那隻胖頭大腦的豬頭被洗得幹幹淨淨。

“此豬頭甚好,不如我送給菊君子當見麵禮。”

“雖然晦月山家規甚嚴,但小蠻姑娘送的禮物,我定是要收下的。”

南延希付了錢,屠夫把豬頭用白布一包,掛在洛修文的脖頸上。菊君子和不覓甚是滿意,兩人依依不舍告別後,不覓還盯著勒住洛修文脖頸的豬頭。

洛修文不敢回頭看,隻好硬著頭皮問菊君子:“我來晦月山半年之久,不知何時才能夠向普通弟子般學習陰陽道術,四處捉妖,行俠仗義。”

菊君子腳步一頓,回頭嘲諷一笑:“陰陽師最重要的不是收妖滅魔,而且品節操守,若一個人連最起碼的人品都沒有,學陰陽之術後隻會為禍蒼生。你年歲不大,卻急功近利,好大喜功,在品節操守這一塊沒有提升上去前,還是少學點陰陽術好。”

不覓和南延希在山腳小鎮晃悠了兩日,吃飽喝足準備到下一站繼續玩樂時,昊天城傳來消息。

閉關多年的昊天城城主重傷痊愈出關了。

派來接少主回家的儀仗很隆重,一排排帶刀的黑衣陰陽師守在客棧兩旁,為首的陰陽師走入,淩厲眼神掃了眾人一眼。

把掌櫃夥計和諸位食客嚇得夠嗆。

他步伐整齊,邁至南延希身旁,與他保持三步距離,拱手:“奉城主命,屬下恭迎少主回城。”

南延希的臉陰沉了下來,下意識看了不覓一眼。

不覓微微一笑:“巧了,我玩遍大江南北,卻從未去過昊天城,也不知道少城主是否歡迎?”

南延希臉上的陰雲驟然散去,仿佛陽光輻照大地。

黑衣陰陽師驚呆了,他在昊天城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少主笑,正想抬頭看看客棧外,老天下的紅雨有沒有破過雲層來到人間,少主已經牽起少女的手,一本正經地解釋道:“昊天城距此地路途遙遠,我牽著你,你就不會迷路了。”

少主是在說情話吧。

雖然情話很土,但也算是情話吧。

黑衣陰陽師驚呆得說不出話了。

從晦月山去昊天城的路本就遙遠,南延希還半點都不著急,仿佛要見他的不是他閉關多年後,重出江湖的親爹,他帶著不覓一邊收妖,一邊遊山玩水,嚐遍各地美食,日子過得悠哉又愉快。

接到少主的諸位陰陽師十分著急,可少主的命令,他們又不能不聽,隻能在一旁幹著急。好不容易到了昊天城,眾人以為可以鬆一口氣了,誰知少主根本不按常理出牌,漠視他們提議第一時間去見城主的建議,反而跑去了祖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