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嘶’地吸了一口氣,“腳腕扭到了。”
那人也是微皺著眉,“我送你去看看。”說著,竟將流蘇打橫著抱了起來。
流蘇慌忙推著他的胸膛,“不用了,麻煩您將我放下來吧。”
這人與她素不相識,卻是如此親密地抱著她,讓她深感不安。
“剛剛撞到你的那個,是我的發小,我代他對你說聲抱歉。所以,送你去也是應該的。”
流蘇心想,原來,他們兩人竟是認識的。那麼剛剛那人撞倒了自己,由他的朋友道歉,她也就接受了。“好吧,那謝謝你了。”
在診室看過以後,流蘇的腳踝並沒有傷及骨頭,隻是軟組織輕微扭傷而已。這樣,那人才放下了心來。
流蘇道謝後,還是趕到了門口去接父親和叔叔。而那人,在確認過流蘇可以自己去後,便離開了。
流蘇帶著父親和叔叔回到太奶奶的病房時。剛剛推開房門,卻是愣在了當下。因為她看到,剛剛撞倒她的人,還有剛剛扶著她去診室的人,都在這病房中。
“你們怎麼會在這裏?”流蘇的語氣有些驚疑,也有些薄怒。這麼個冒失鬼,怎麼會出現在這裏?而且,太奶奶剛剛去世,在沒有安排好後事以前,家裏應該不會接待外人的。
“我……”那穿著軍裝的男人正準備說話,卻是被外麵的聲音打斷了。
“是這裏嗎?”那蒼老的聲音,明顯是因為過於激動而帶著顫唞的。
“老司令,是在這間房。您……進去看看吧。”
門被推開,映入大家眼中的,是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他手裏拄著手杖,一隻腳微微有些跛。
待他看到病床上,被白色被單蓋住的人時。卻扔下了手中的手杖,大步奔向了床邊。
他輕輕地揭開被單,大喊一句:“母親,兒子來遲了!”便重重地跪在了床邊。
而剛剛那個穿著軍裝的男人,也跟在老人的身後,跪在了一旁。“爺爺,您當心身體。”
“這……”流蘇顯然對眼前的一切感到困惑,她轉身看向自己的父親。隻見父親對她微微點點頭。流蘇知道,父親一會兒會向大家解釋的。
那白發蒼蒼的老人,正是太奶奶的第二個兒子,已經有近半個世界未能再聯係上的人,趙睿。自從他從重慶前往延安後,便再也沒有了他的消息。聽說,他參加過多次的抗日戰爭,也曾經參加過抗美援朝。後來,他擔任過軍區的副司令員。年紀大了,因為一身的傷病,現在已經榮休療養了。
而他的兒子們和孫輩們,也全都是參了軍。那剛剛冒失將她撞到的,正是老人孫輩的老五,趙和平。
是父親和叔叔兩人,花費了很多年的時間尋找,現在終於才找到了他們。可是,他們卻是未能在太奶奶過世以前見上那麼一麵。不得不說,這是個深深的遺憾。
而兩家人一同商議後,太奶奶在三天後準備安葬。到時,會將太爺爺的墓,一同前移到八寶山公墓,與太奶奶合葬在一處。
下葬的那一天,所有的人都到場了。一行人為太爺爺和太奶奶送行,哭倒的,卻是那年紀最大的叔爺爺趙睿。
他長跪在太奶奶的墓前,責備自己的不孝和遺憾,無論眾人如何勸解,他都拒之不理。直到昏倒後,才被送進了醫院。
離開的時候,流蘇準備招手攔下一輛的士,一輛車卻是在她的身前停下,“我送你回去吧。”
流蘇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上車,“那就麻煩你了。”
“我叫容崢,邢容崢。你呢?”那人開著車,微側過頭,對流蘇笑了笑。◆思◆兔◆在◆線◆閱◆讀◆
“趙流蘇。”
“趙流蘇,流蘇……”邢容崢在嘴裏輕念了念她的名字,“我記住了。”
“去哪兒?”
“送我回家吧,我想收拾一下太奶奶的東西。”
“好的,沒問題,坐穩了!”
“慢點兒開,喂,我說讓你慢點兒開……”
“哈哈哈哈……我的名字可不叫‘喂’。”
“嗯……邢容崢,麻煩你開慢點兒好嗎?”
“……”
流蘇的故事,從此刻,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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