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見她不說話,忍不住無聲地笑了,心裏有多痛,笑得就有多苦:“你說床伴可以,那我依舊什麼都不要,合同也不必改,我想做你的床伴,就到合同截止那天吧,齊總放心,我絕不會糾纏。”
身為一朝大公主,後來更是一朝女帝,她的驕傲被自己生生碾碎了,原來喜歡一個人,真的願意讓自己低到塵埃裏。
周十樂在心底品嚐著苦澀,眼眶不自禁地染了霧氣,淚水在好看的眸子裏轉了轉圈,又強行逼了回去。
齊予愕然看著,本來想拒絕的話在看到她紅了的眼眶後,無知無覺地改了口:“好。”
她說完自己也愣了一下,手指緊緊握在一起。
她剛剛竟然覺得心疼,想好聲哄著,想這個人永遠不要傷心落淚,這些被牽動的情緒到底是怎麼了。
齊予皺緊了眉,她是理智的,所以很明白自己並沒有那種想法,很多情緒卻都不受控製一般,像是一種習慣,更像是一種本能。
本能地想哄著護著這個女生,本能地想讓她開心,想答應一切。
仿佛自己的心在跟自己對著幹,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事實也證明,自己除了說不出拒絕的話,還做不出拒絕的動作來。
時間悄無聲息地溜走,一轉眼三個月的期限就要到了,齊予茫然失措地坐在自己的辦公室。
這些日子以來,她們之間少有交談,卻又夜夜抵/死/纏/綿,她想保持冷靜,想拒絕。
可一對上這個女生,內心深處就柔軟的不行,完全沒有抵抗的心思,甚至可以說…可以說不僅不想抵抗,反而還無比渴望,渴望到不知何時生出了一股占有/欲。
越是接近合同結束,這股占有/欲就越強。
像絲絲星火,逐漸燎原,一寸寸地侵蝕著她的理智。
拍攝完最後一組照片,三個月的合同期隻剩下最後兩天,齊予看著照片上的女生,想了想給自己放了一天假。
她不想承認自己不願意這個女生離開,隻想在最後一天好好度過。
二十四個小時一分一秒都不分開的度過,隻有她們兩個,隻屬於她們兩個的時光。
次日,兩個人哪裏都沒有去,就靜靜地待在家裏,一起做飯,一起看電視,一起看書,一起發呆。
齊予不讓自己去想別的,仿佛這樣就可以一直在一起,可到了晚上,看著周十樂開始收拾自己的衣服時,她的心到底還是亂了,再也不能假裝鎮靜了。
齊予上前握住周十樂的手,低聲道:“今天還沒過,不等到零點再走嗎?”
周十樂手一頓,沒有說話。
她抬眸看著,眼裏有探究也有期待。
齊予不是傻子,尤其是靠一個人摸爬滾打這麼多年,再沒有經曆過也明白自己的心思了,她深呼吸了一下,直接去吻麵前的人。
原本被動的人變成了主動的那一個,而原本主動的那個人有心縱容。
外套、貼身衣物……
原本整潔的房間裏突然落下了一件件帶著餘溫的衣服,兩個人“砰”的一聲陷進沙發裏。
星火不僅可以燎原,也點燃了兩個親密不分的人,冷氣不停地維持著房間裏的溫度,卻怎麼也降不下她們兩個人身上的熾/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