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1 / 3)

後,早點回去歇息,晚上她在這兒陪著。

兩個長輩見有她守著兒子,在病房待了片刻,便放心地先回去了。

送走他父母,顏非回到病床邊,拿棉簽蘸水給他幹燥的嘴唇潤濕。

靳承嶼視線落她身上,睫毛微動,喉嚨沙啞地擠出一句:“辛苦你了。”

顏非把棉簽扔進床邊的垃圾桶,輕輕摸了摸他的頭:“睡會兒吧,我在這兒陪著你。”

靳承嶼低沉地嗯了聲,閉上眼,手術對他消耗很大,很快便睡過去了。

顏非安靜地坐到床邊,握著他那隻紮了針頭,正在輸液的手,守了他一整夜。

幾天後,靳承嶼出院,回家靜養,還好他病得及時,不至於大年三十都在醫院度過。

他剛做完手術,行走不便,大家便商量春節在他家過,免得他來回奔波。

一年前兩家父母見過一麵,這次即將要見第二麵。

年三十當天,難得冬日暖陽,顏非扶靳承嶼到戶外草坪曬太陽。

傭人在廚房忙裏忙外準備餐食。

天冷,麓湖水麵結了層薄冰,淺金色光線落在冰麵,被折射出細碎光芒。

平時在湖麵悠哉劃水的黑天鵝早已不見蹤影,湖岸唯有四季常青的香樟雪鬆還挺拔著,但少了鳥鳴,也不複春日熱鬧。

靳承嶼安靜地坐著,望著眼前風景,享受這難得放鬆的一段時光。

平時工作高壓,很難有這樣坐著發呆的機會。

忽然,一雙纖細的手臂從身後環住他,細白的手指托著個小方盒子,舉到他麵前。

靳承嶼一愣。

顏非伏在他肩膀,在他耳邊吐氣如蘭:“打開看看。”

靳承嶼從她手中拿下盒子,隱隱有些預感,打開,果然如他所料,裏麵是枚銀色男士素戒。

事情發生得突然,他甚至不敢去猜測這枚戒指代表的意義,詫異地看她:“這是?”

隻是一個單純的禮物,還是有其他含義?

顏非鬆開環住他脖頸的手,走到他麵前,俯身,栗色長發從肩膀垂落,張大眼睛望著他。

“這還不明白嗎?我在向你求婚啊。”

靳承嶼怔住,啞然。良久後,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以為你不想結婚。”

顏非把頭發撩到耳後:“以前是不想,現在想了。”

靳承嶼眸色深沉地看她:“為什麼,你不是說過不相信婚姻?”

顏非點頭:“我的觀點沒變,婚姻這個製度就是狗屎,冷血無情又殘酷。”

她一頓,話鋒一轉:“我不相信婚姻,但我相信你。我想跟你結婚。”

靳承嶼無言地望著她,托著戒盒的手微微有些抖。

顏非伸手把那枚男士素戒從盒子裏取出來,他這才發現,她左手無名指戴著同款女戒。

“手。”

靳承嶼機械地執行她的指令,把左手伸出去。

直到她把戒指套進他無名指,尺寸正好,他這才醒悟,啞聲道:“求婚這種事,本該我來做。”

顏非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輕笑:“沒有關係的呀,我求婚也是一樣。”

靳承嶼眼神軟得像水:“我怕你以後想起委屈,連婚都是你求。”

顏非抵著他額頭,蹭了蹭:“不會委屈。是我改了主意想結婚,我知道你一直想娶我。”

“怎麼會突然想通?”

顏非把那日在急診的事說了一遍:“我以前害怕結婚,是怕婚姻不長久,不想離婚時原本相愛的人為了利益撕得雞飛狗跳。”

“但我想你終究是不同的。你待我好,就算有一天我們走到末路,你必定也會給我足夠的尊重,體麵和自由。婚姻這個製度雖然死板,但也會因為參與其中的人不同而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