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非迷迷糊糊地把眼睛張開一條縫,想伸手去關鬧鍾,結果動了下,發現身子動不了。
她愣了會兒才反應過來,原來她腰上牢牢箍著隻手臂,結實而有力。
昨晚的記憶頓時撲麵而來。
跟他如何在床上折騰許久,如何哭著求饒,過後,怎麼被他抱去洗澡,然後順理成章地睡在一起。
此時顏非背對他,貼著他堅實的胸膛,抱在她腰上的手像是怕她跑掉似的,占有性地圈住。
看不見他的臉,也不知他醒沒有醒,顏非不敢動,鬧鈴響了一會兒自動關掉。
安靜地再躺了片刻,身後的男人蠕動了下,將她圈得更緊。
顏非試探地:“醒了?”
靳承嶼灼熱氣息噴在她頸側,低喃:“再睡會兒。”
顏非蹭了蹭他,聲音軟得能掐出水來:“不要啦,再睡上班就遲到了。”
“不管。” 靳承嶼把頭埋進她肩窩,嗅著她肌膚上自然的體香,像小孩子一樣央求:“今天請假好不好?不想上班。”
顏非失笑:“你是老板,怎麼也這麼隨便。”
“不想離開你。” 靳承嶼說著咬了她肩膀一下:“想死在你床上。”
顏非:“……”
她紅著臉伸手掐他胳膊:“大色狼。”
靳承嶼低笑:“你不是喜歡?”
“誰喜歡了。” 顏非羞得在他懷中掙紮:“放開我,再不起真遲到了。”
靳承嶼壓住她亂扭的腰:“別動,再動你今天真上不了班。”
顏非察覺到什麼,頓時安靜下來:“你可別亂來啊,我還疼著呢。”
靳承嶼歉疚地蹭了蹭她毛絨絨的腦袋:“對不起,昨天是我失控。”
顏非小聲地:“沒事啦,過兩天應該就好了。”
靳承嶼咬她耳朵,嗓音蠱惑:“嗯,多做就會習慣。”
顏非:“……”
果然是大色狼!
又過了片刻,智能窗簾在定時設置下緩緩打開,清晨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灑進來,明媚地鋪滿整張床。
兩人沐浴在淺金色光線中。
顏非忽然產生了一種想看看他的衝動。
於是她翻了個身,麵朝他,正好對上他烏黑的瞳仁,如同黑洞一般,要將她吸進去。
靳承嶼什麼也沒說,隻是安靜地望著她,眼神在她臉上,肩頭,緩緩遊走。
顏非直覺地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臉,平時六點就起的人,竟也陪她睡到現在。
兩人就這樣在晨光中對望,近在咫尺,鼻息相聞。
靳承嶼抓住她的手,就勢拉到唇邊吻了下,問了個有些突兀的問題:“非非,你喜歡我嗎?”
顏非手指蜷縮起來,眼神也有了赧意:“昨晚你不是問過?”
最後她幾乎是帶著哭腔說了喜歡。
靳承嶼摩挲著她細白的手指:“床上說的話怎麼能算。我要你清醒的時候說。”
顏非咬了咬唇,有點難以開口。
一直以來,她性格都比較硬朗,除了在少女懷春時期對愛情有過幻想,後來總是理智。
愛情於她來說,遇見了自然好,遇不到她也不強求。
她從未陷入一段如此親密的關係。
即便是和自己的母親,她都需要保持舒適距離,以防對方過度入侵她的生活。
她討厭束縛,需要大量的自由才能呼吸。
因此能讓他在她家隨意出入,任他逐漸浸潤她的人生,已經是極其難得。
她不善於親密表達,但他總歸還是想聽她親口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