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頓時彎起來。
那日他在她家吃過飯,待了一天之後,第二天就飛去北城,說是有些公司的事務要處理。
這一別,又是幾天。
顏非飛快地回複:[好,我等你。]
因為靳承嶼臨時改行程提前回來,導致她太過驚喜,就把顏修的事兒忘到九霄雲外。
等待的時間總是特別漫長。
她坐沙發上,心不在焉地點開一部劇,然後不時地看手機,再去陽台張望一會兒。
整個人處在一種坐立不安的狀態。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門鈴聲才響起,顏非幾乎觸電一樣從沙發上彈起來,跑著過去開門。
靳承嶼站門外,領帶被拉得很開,襯衫扣子也解了幾顆,隱約可見精壯的胸膛。
他看起來似乎很熱,黑亮的眸子直勾勾盯著她。
顏非本來想說點什麼,但在看見他表情之後,頓時忘了,直覺地咽了咽喉嚨。
沒等她反應過來,他人已經大踏步走進來,不由分說地攬過她腰,頭一低,用力吻上她的唇。
幾日不見,堆積的思念如同開閘的洪水,傾瀉而出。
顏非被他急切的動作影響,也有些失去理智,纖細白嫩的手臂本能地纏上他脖頸,腰被他緊緊箍在懷中。
氣氛仿佛架在火上燒的水,逐漸升溫,隱隱有沸騰噴湧之勢。
短暫地分開,劇烈呼吸,補給胸腔內快要耗盡的氧氣。
靳承嶼掐著她腰,將她舉起來放到門口高高的鞋櫃上。
顏非神智已然蕩碎,眸子裏染上一層水色,臉頰也因為缺氧變成漂亮的粉紅色。
坐在鞋櫃,她比靳承嶼稍稍高了些。
兩人一高一低地對望,此刻全然顧不上大門還敞開著,眼中隻能看見彼此。
張力如同被拉滿的弓弦,繃到極致。
短暫地對視過後,靳承嶼微微昂起頭,繼續剛才那個吻,輾轉反側,幾欲失控。
顏非蔥白修長的手指捧著他的臉,主動迎合。
直至再一次氧氣耗盡,靳承嶼才放緩動作,愛憐地反複輕啄她有些紅腫的嘴唇,然後抵著她額頭,呼吸沉重。
顏非亦是喘熄不定,手輕輕摸著他的臉:“喝酒了?”
靳承嶼從鼻腔裏發出一聲:“嗯。”
顏非心疼他身體:“以後少喝一點。以你現在的地位,你要不想喝,拒絕就是,誰敢說什麼。”
靳承嶼低笑出聲:“我在你眼裏,那麼無所不能?”
顏非蹭了蹭他額頭,輕輕嗯了聲。
靳承嶼安靜須臾,稍微退開一些:“其實,我沒你想象的那麼強大。今晚是和網信辦的領導應酬,有些酒,不得不喝。”
他話點到即止,顏非卻什麼都明白。
以前看曆史劇,就連權力巔峰的皇帝都不能隨心所欲。譬如雍正,需要年羹堯支持,盡管不情願,還是要禮讓他三分。
更何況靳承嶼。他雖然身家頗豐,但說到底,隻是一個民營企業家,架不住那些製定政策的人。
食物鏈裏,就算是頂級獵食者,也總有可以吃掉他的上家。
良久,顏非輕輕籲了口氣,將他抱進懷裏:“那以後,我做你的後盾好不好?要是累了,有我陪著你。”
靳承嶼下巴擱在她肩窩,用力抱緊她纖瘦的腰肢,去感受她的存在,然後低低地嗯了聲。
有她這句話,所有的辛苦都值得。
兩人就這樣安靜地抱了會兒,顏非忽然想起什麼,問他:“今天的應酬局上,有沒有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