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綺麗景色上:“傳說‘圓舞曲之王’約翰·施特勞斯以前很喜歡在多瑙河上泛舟,有次忽然樂思如泉湧,卻忘了帶譜紙,便把曲譜記在了自己的袖子上,於是便有了後來著名的《藍色多瑙河》”
她閉上眼,白皙纖細的指節在欄杆上彈跳著,耳畔似能響起那歡快動人的曲調。
秦懷初從輪椅上起來,陪她在欄杆前站著:“記得嶽父很擅長這首曲子。”
沈冰檀點頭:“這是他最喜歡的曲子。我小時候第一次聽這首曲子就是他彈的,從此就很喜歡他的鋼琴演奏。後來發現他歌也唱得特別好,於是就把他當成了偶像,很是欽佩。”
她笑笑,“結果還挺玄妙的,他居然是我爸。”
沈冰檀托腮看著遠處的河流:“不知道流向維也納的多瑙河會不會更美,那裏才是約翰·施特勞斯靈感開始的地方。”
秦懷初揉揉她發頂:“以後帶你去看。”
沈冰檀怔了下,回轉身來,擰眉:“誰讓你站起來的?”
秦懷初:“……”
沈冰檀強行將人按回去坐下,熱水袋放在腿上,重新拿毯子蓋住。
秦懷初無奈地看著她:“我明明人好好的,怎麼被你照顧得真像個廢人了?”
“我是為你好。”外麵溫度低,沈冰檀推著他離開。
原本是要回醫院的,秦懷初忽而指了指前方,“那邊有超市,我們去買點東西。”
“你要買什麼?”沈冰檀想了想,“出來挺久了,要不然我先送你回房間,然後出來幫你買?”
“你幫我買?”秦懷初挑了下眉,“我怕你不好意思。”
沈冰檀詫異了一瞬,再回味著秦懷初的語氣,登時想起什麼。
她一陣羞惱,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你都要手術了,不能消停點嗎。”
“這種手術我都做過不下二十回了,熟得很,根本不影響的好嗎。而且手術之後,本來也是要適當鍛煉才利於康複的。”秦懷初回頭,跟她商量,“咱們就去買一盒,怎麼樣?”
沈冰檀沒說話,唇線抿著。
秦懷初後麵的話她根本沒聽進去,隻聽進去了那輕飄飄的一句:“這種手術我都做過不下二十回了,熟得很。”
一次又一次的手術,腿到現在還沒好,再強的意誌力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這幾年他肯定吃了很多苦吧。
沈冰檀突然感覺眼眶一熱,鼻子酸酸的。
秦懷初望著她,大掌將她柔弱無骨的手包裹住,喟歎一聲:“看吧,這就是我不想讓你來的原因,小哭包,你再這樣我就讓齊特助把你送走了。”
“我又沒哭,風太大不行嗎。”
“……”
————
秦懷初的手術在周一早上,德克威爾教授親自主刀。
那天的氣氛格外沉鬱,每個人都把內心的忐忑和不安暴露的徹底。
進手術室前,沈冰檀緊緊攥著秦懷初的手。
秦懷初看著她,感覺她握著自己的掌心滲出了薄汗。
他在她掌心撓了兩下,輕聲道:“你湊過來一點。”
沈冰檀傾身把耳朵湊過來。
秦懷初聲音散漫,帶著點揶揄:“喬喬,如果我這次手術成功了,你能不能為我做一件事?”
不知道為什麼,聽著他的話,沈冰檀莫名有一種交代後事的錯覺。
說好了不哭,眼淚還是在眼眶中打轉:“好。”
秦懷初眼尾上揚,語調懶懶的,很是意外:“答應這麼爽快?我還沒說什麼事呢。”
“什麼事我都答應。”
“行,那你可別後悔,我要你——”
秦懷初壓低了聲音,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輕輕呢喃了一句什麼,抬手輕柔抹掉她眼角的溼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