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梁朝陳林瞪了一眼,催他快點開車,陳林這才發動汽車。

年假的緣故,街道上不見幾個人,店鋪都是黑漆漆一片的,整個城市都被寂靜籠罩。

“一到過年的時候,這座城就像座死城一樣。”●思●兔●在●線●閱●讀●

陳林似是感歎般說了這麼一句。

“找個人一塊過,你就不覺得是死城了。

陳林笑著說這可不是啥簡單的事,姚梁又跟他打趣幾句,這話題便算是結束了。

見姚梁似乎有些疲憊,陳林也不說話了,專心開著車。

姚梁看向一旁的車窗,隻見幾滴水滴沾在車窗外,微微抬頭往天上看,才發現早就是烏雲密布,不過三四秒的時間,雨便大的在車窗上形成一道水簾。

姚梁摸了摸襯衫的口袋,又摸了摸褲子的口袋,還是一無所獲,不禁歎了口氣,臉上的神情也有些煩躁。

“煙癮犯了?”

姚梁草草地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剛好馬路口的交通燈轉成了綠色,陳林停車轉頭看向姚梁,苦口婆心地勸道:

“姚哥,不是我說你,少抽點煙吧,這玩意對身體沒啥好處的。”

“那也得能戒掉才行。”

姚梁歎了口氣,聽著車窗旁吵得鬧人的雨水聲便更像來一口煙了。

“文哥也不管你這煙癮?”

“癮上來了,誰管都不好使。”

煙癮犯了,沒得抽之餘還要聽著窗外那雨聲,姚梁渾身都不得勁,語氣也不由得加重了些。

“行行行,這怎麼癮上來了你這脾氣也跟著來了。”

陳林半是抱怨半是打趣地朝姚梁說著,恰巧那交通燈轉了色,便轉過了身去繼續開車。

姚梁為自己方才的語氣道了歉,陳林笑笑說沒什麼,車廂裏又沒了人聲。

過了半響,才聽到陳林的聲音輕輕的從旁邊傳來,那聲音雖輕,可語氣裏滿是正經,與平常的陳林完全不同:

“不過姚哥,畢竟我也是個過來人,你得聽我這聲勸,有些癮不趁早戒了,那可是要命的。”

“無論是人還是煙。”

大概是怕自己說的不夠清楚,又補上了一句。

陳林的意思姚梁明白,無非就是在說張繹文和自己那檔事,他從很久以前就明白了,久到在那個男人去世的時候他就已經明白了。

可明白了跟怎麼做是兩回事,不代表就能不陷進去。

毒癮、酒癮、煙癮、情癮,無論那樣,隻要是成了癮,這輩子就離不開了,就算是斷了,到死的那一刻他還是會想著這股癮。

知道會要命,那又怎樣,癮上來了,別說是命,什麼都可以給出去。

張繹文對於他而言,遠不止是一個男朋友的角色,而是他二十多年的人生裏唯一的光和諒解。

大概又過了十多分鍾的車程,這才到了姚梁的家,跟陳林道過別之後,拿著陳林硬塞給他的奶茶,姚梁便轉身上了樓。

“張繹文?”

推門進屋,是預料之外的一片漆黑,姚梁頓時有些摸不著頭腦,這人明明幾個小時前還說他在家,怎麼人又不見了去。

摸索著開了大廳的燈,在燈亮起的時候姚梁眯了一下眼,適應了亮光後才睜開眼,結果便看見張繹文在臥室裏揉著眼走出來。

“你回來了,今天怎麼那麼晚?”

張繹文踱步走到姚梁身前,像隻大貓一般賴在姚梁身上,手臂環著姚梁的腰,頭埋在姚梁的肩頸處,模樣愜意得很。

姚梁聽著這人懶洋洋的語氣忍不住揚起嘴角,他不反感張繹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