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不大,客廳跟飯廳之間也就隔著一條小走廊,那睡房就在走廊的左側,基本上這屋是一眼就能看清。

平日裏跟張繹文在一塊還覺著這屋有些擠,可今晚這屋在姚梁看來卻是有些太大了。

他把書包給放下,又把手裏提著的那袋子東西往冰箱裏放,然後往房間裏走去。

一推開門,姚梁便怔住了。

隻見張繹文坐在床上,手捧著一束向日葵,左手拿著封信,此時正抬眼看著姚梁。

大概是張繹文的有意為之,整個睡房的燈光都不太亮,是柔柔的,有些暗的,張繹文的一張臉浸在這柔和的燈光裏,半明半暗。

“姚姚,我們別冷戰了好不好?”

姚梁這才意識到張繹文還頗有情調的放了歌,還是高三的時候張繹文給他聽的那首英文歌。

那低沉男聲伴著張繹文的低聲細語便有股說不出的浪漫氣氛在房間裏蔓延。

姚梁自問不是個浪漫的人,這些天他就因著要趕一個論文忽略了張繹文,而他能想到的彌補方法就是買一袋子張繹文喜歡的東西回來,對比起張繹文所做的,似乎有些過於平淡。

張繹文總是能把他欠缺的一部分補上,就像他不會煮飯,但張繹文卻很擅長;他這人比較木,不會說些浪漫話,做些浪漫事,但張繹文卻都做了。

張繹文像有些不好意思似的撓了撓後頸處,然後把手裏的信和花送了出去給姚梁:

“如果你是因為那檔子事不高興的話,其實我…我做…下麵那個也可以。”

姚梁還沒從張繹文突如其來的浪漫攻勢回過神來,又聽他說了這麼一番話,便更搞不懂了。

過了一會,姚梁才算明白了張繹文的意思。

“你是不是傻。”

一明白過來張繹文是因著什麼弄這些姚梁便笑了起來,還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這下倒是把張繹文給弄懵了。

“我是最近有論文要趕才那樣的。”

這句話一語驚醒夢中人,張繹文這才隱約記起姚梁告訴過自己要趕論文這一回事。

那他這段時間在那想來想去不就像個怨婦似的?

一想到這,張繹文整個人便臊得慌,再加上姚梁在一旁的笑聲,叫他更是羞恥。

姚梁笑倒在床上,張繹文順勢欺身,姚梁抹了抹眼尾那因笑得過了頭而出的淚水:

“想了想,上麵那個還得出汗又出力,我比較想等著人來侍候。”

張繹文這次倒一下就懂了姚梁的意思,笑吟吟地在人耳邊說了句遵命,便俯下了身吻著身下人。

那束被姚梁拿在手上的向日葵與情書被放在床邊的櫃子上,直到天明也沒人去動過。

姚梁記得那人曾在他耳邊說過向日葵是代表了自己未對他說出口的千言萬語,若說年少時的千言萬語是藏在心頭裏的滿滿情意,那後來的千言萬語大概是生活裏的雞毛蒜皮。

而現如今,那個曾經對他有過千言萬語的人早就走了,隻剩他自己一人盪漾在回憶的河流裏,執著那支在現實裏早就枯萎掉的向日葵。

說到底,他才是手執向日葵,仰望太陽的人,仰望與俯視的人終不在同一水平線上,無望的,沉默的愛大概才是他對這向日葵的最終解讀。

第二十九章 關於他的秘密

張繹文跟姚梁在沒發展成今天這麼個理不清,剪還亂的關係時,兩人還是有過段美好時光的。

那時他倆才剛大學畢業,他們大概算是運氣好的,姚梁的工作早早就定了下來,而張繹文那更是不用提了,他老爸的公司早在那等著他接手了。

於是張繹文便硬拉著姚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