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胖些的女將士便神秘一笑:“我家遠方表親那時曾在鄰國做些小本生意......道聽途說了些消息,也不知是真是假......”
“那你倒是快說呀!”聽她這般賣關子,幾人都是聽得有些急了,恨不得豎起耳朵再湊近些聽。
“那女帝啊,好人夫!”
“啥?”
“那些朝中大臣家中的夫郎啊......嘖嘖,都被那好色女帝禍害了個遍!就連大將軍的夫郎......那女帝竟趁大將軍在邊疆作戰之時,跑到了將軍府中!大將軍的夫郎不堪受辱,最後和那還在繈褓中的小兒子跳河自盡了!”
“啊?那最後......”
“待大將軍歸家的時候,隻在河中找到了夫郎的屍首,那小兒子也不知是死是活,多半也是沒命了。但大將軍能耐女帝如何呢?隻能將這屈辱狠狠咽進肚裏,苦苦受了這數十年的喪夫喪子之痛!”
矮胖些的女將士重重歎息了聲,繼續道:“我猜啊,咱們祁將軍那日和那位大將軍談判的時候,便是跟他說了這方麵的消息刺激她。要不然,原本都已經忍辱負重不聲不吭的將軍怎麼會突然起兵造反,幫著咱們將軍攻打敵國呢!”
“真不愧是咱們的祁將軍!”
將士們正聊得高興,卻忽然就聽軍號聲起。
幾人心下一慌,也不知究竟發生了何事。畢竟自打戰事結束後,軍營裏已經很久沒有吹響這個預示有著重大要事的軍號了。
急急忙忙列隊站好,卻見方才她們正談得火熱的人物——祁柒,就站在眾將士的正前麵。
同往常一樣,他的麵上還是戴著那副看起來醜陋凶惡的麵具。
見眾人皆是到齊了,他這才開口:“諸位,邊疆戰事已然告一段落了。如今的天下正是太平,而本將也會辭官返鄉。”
“啥?”
此言一出,營內眾將士皆是不由自主瞪大了眼,一片嘩然。一時竟是分不清將軍所說真假。
辭官返鄉?怎麼這姓“祁”的將軍都和“辭官返鄉”過不去呢!
“這......這太突然了!”
“將軍為何突然辭官?您如今戰功顯赫,聖上又是如此看重您,這可正是您大展身手的大好機會啊!”有個膽子大些的將士站了出來,不禁說出了心中疑問。
“回鄉生子。”祁柒一臉淡定。
此話一出,軍營更如同濺入油鍋的開水,一片沸騰。
什麼!她們的將軍在什麼時候有了妻主?還有生子?她們的將軍什麼時候有的身孕?是什麼樣的女人才能......才能將這般勇猛的男將軍給辦了?將士們險些驚得掉了下巴,險些腳下連站都站不穩了。
卻見祁柒看著她們震驚的模樣,伸手緩緩將自己麵上的麵具取了下來。
這一動作仿佛有著什麼奇效似的,原本七嘴八舌議論個不停的將士們紛紛住了嘴,屏息凝神地盯著他的動作。
出人意料,她們的將軍並非如同傳聞一般凶神惡煞長相醜陋,反而......長得很秀氣。
是頗具少年感的麵容,看向她們的眼神似乎還帶有些許柔意。
就憑這樣的相貌,要是哪個女人將他娶回家了,自然是得放在心尖上好好寵著,好讓他一直有著少年的天真快樂,又怎麼會舍得讓他受半點委屈呢?
但偏偏,他是她們的祁將軍,傳聞中那個憑一己之力便殺退數萬大軍的“祁大將軍”。
看著將士們凝滯的視線,僵硬的動作,他淺笑著:“騙你們的。”
好似難得流露真情,他更是笑得肆意了些,眸中卻不經意間劃過了一絲感傷。
雖說這些都是新來的將士們,是新兵。平時他教導她們訓練的時候,也常常聽這一幫女子們叫苦連天,哭天搶地似的嚎上半天......
可真當到了分別的時候,卻依舊是有些傷感的。
大抵是這副模樣的祁大將軍,她們都是頭一會兒見,於是原本站在底下的將士們更是覺得,就連身上的護甲也兜不住她們現下本就千瘡百孔現下更是破碎不堪的內心了。
這麼厲害一個大將軍,還是個好看的男子!就算這大將軍平時嚴厲了些......在這遍地都是老娘們兒的軍營,別的不說,就是光看著也養眼啊。
然而誰曾想......更令她們驚掉下巴的,卻是第二日傳來的聖旨。
當朝女帝退位,易位於......女帝親自抱養來,帶在身邊教養了數年的有皇家血統的孩子。
世人相傳,女帝是因病退位。還有的人說,是那原本被滅國的鄰國女帝談了什麼不可明說的交易,如今報複來了。還有的說是那些曾被她打擊的皇女們,逼迫她退位。更過分者,竟說女帝不曾立後也不廣納後宮,隻怕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隱疾或是什麼古怪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