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茶館的生意怎麼樣,聽客們看你演出的熱情高不高?”
“生意好啊,必須好,之前空蕩蕩的,這幾天可不一樣了,每日隻要開了門,店裏就能坐滿人,而且好多人都是來聽我說書的哈哈哈哈,有時我走在那條街上,還有人過來找我攀談呢哈哈哈。”
周柯一臉的驕傲。
薑阮:“都是好評沒有差評?哪怕一條建議都沒有?就沒人說你講的故事類型單一?我聽著都是探案的題材呢,有些乏味了。”
周柯忽然想起來,前天還有人說想聽他講講別的類型的故事,總是探案覺得太費腦子,想聽別個輕鬆輕鬆。
周柯複述了一遍那個聽眾說的話,然後一拍手,“還真有!姐,你咋知道的啊,神了!”
薑阮:……
好想踢他一腳。
“聽過就忘,也不采納別人的意見,左耳進右耳出,把聽眾當空氣!”
周柯眼珠一轉,嘻嘻哈哈的道,“沒啊,我這不寫了個神仙打架的故事嘛。”
“哦。”薑阮一臉木然,“水神死了,火神作為他的好朋友覺得此事有蹊蹺,所以去查他的死因,最後發現原來是水神跟天帝的小女兒談情說愛,被天帝貶下凡間去受九九八十一難了,這是神仙打架?”
周柯還覺得自己這個腦洞不錯,驕傲道:“咋樣?不錯吧!”
“哦。”
“神仙爹也跟凡人一樣,護犢子!”
“哦。”
“我真是個天才!”
薑阮嘴角一勾,“你是文曲星下凡。”
“這就有點過了吧姐,其實也沒——”周柯一噎,看薑姐的臉色好像不太對呢。
薑阮:“我也跟你講個故事吧。”
“從前有個名叫俠客的說書人,他每次說書說的都是查案類故事,原本一些聽眾覺得他說的十分有趣,可漸漸的,有人聽膩了,他便向俠客提了建議,說講點別的吧,可俠客不聽,他認為自己是天才,寫的故事非常好,如果有人聽不慣,就是不識抬舉,後來,俠客的忠實聽眾們越聽越膩,不想浪費時間,所以之後再也沒人聽俠客說書,他每天隻能對著牆壁誇誇自談了。”
聽完薑阮的故事,大夥兒一個個憋著笑,唯有周柯一臉菜色。
好一會兒,他委屈的低聲道:“我晚上就將那故事重新寫過。”
薑阮一笑,“你還覺得委屈?聽眾們因為喜愛你,每日花錢去破破的品茗喝茶,隻為了聽你說書,並且每日都忍著枯燥和無聊重複聽著同一個故事,他們都沒喊委屈呢。”
其實不然,周柯寫的探案類故事挺有意思的,短期內不會讓聽眾覺得膩歪、無趣,可要是長時間這樣敷衍下去,聽眾們總會覺得他不夠努力,還有其他說書人呢,為了吃飯,趕熱度,或許會模仿,李四殺了人,那換成張三行不行?一劍斃命換成兩刀斃命行不行?
為了他的說書事業能健康成長,薑阮必須要趁早敲打他了。
品茗茶館環境比對麵鴻運差的不止一星半點,可茶客們很多都選擇了周柯說書的品茗,他每天隻說兩個故事,上午一段,下午一段,有些客人為了聽書甚至餓著肚子到茶館,肚子餓得咕咕叫隻用茶水飽腹,周柯垂著腦袋,眼睛都有點紅了,說話帶著鼻音,“我對不起喜愛我的觀眾,我會改的,對不起,薑姐。”
秦畫聽到周柯帶著哭腔,她歪頭去看,在燈籠中燭光的照射下,她清晰地看見他眼角綴著淚珠,她抿了下嘴唇,“薑姐姐,他知道錯了,你就別說他了吧。”
嘖嘖嘖,這是心疼了?
薑阮注視著秦畫的眼睛,不過片刻,小姑娘被她盯得紅了臉,“薑姐姐,怎,怎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