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後,周柯倒沒有藏著掖著的心思了,抬著下巴,說:“妹妹,什麼眼神?爺剪的是兔子!”說著,他巧勁兒搶過。
秦畫笑得前仰後合,“哈哈哈哈哈哈,兔子?變種的嗎?哈哈哈,你家兔子嘴又尖又扁?”她要伸手去拿,“再給我看看。”
周柯將手臂舉得高高的,表情十分欠揍,“看什麼看!小短腿!”他也笑,“夠不著夠不著,小短腿啊夠不著。”
秦畫不笑了,裝作生氣,追著周柯滿屋子亂竄,又從屋裏追出到了院子裏,跑了兩圈又折回屋裏。
小丫頭怎麼這樣難纏!
周柯求饒,“妹妹,別追了,哥跑不動了。”
見秦畫不依不饒的,秦琴看了一眼她,臉色不太好看。
幹正事兒呢,怎麼還嬉鬧起來了,她剛要出聲製止,薑阮拽住她,搖了搖頭,“讓他們玩吧,不著急。”
秦畫和周柯穿越前年齡就不大,穿越後的這副模樣更顯稚嫩,在薑阮眼裏,兩人好像課間在校園或者樓道裏追逐玩鬧的高中生,青春鮮活的氣息洋溢在空氣中,讓她內心不自覺的感到年輕了幾歲。
這幾月一直都挺辛苦,不光是她自己,所有鄰居們也在爭分奪秒不敢懈怠地準備登台演出的排練,好不容易鬆快會兒,她不想打斷這短暫而又輕鬆的時刻。
越時大堂裏。
司宿看了眼沙漏計時器,他站起身,彈了下衣袍,鎮定地走到後院,從茅廁繞過去,看了看身後,確定無人,他從後門出去,又走了一段路,不過幾十米,拐角的牆壁處探出顆腦袋——六兩正鬼鬼祟祟地朝外看。
五金就站在他身後,看他撅著腚,伸著脖,一陣無語。
“公子,咱廚房剛做出來的飯菜,都是您愛吃的,趁熱趕緊吃吧。”六兩將帶飯的食盒打開,一陣飯香氣湧出。
司宿這人有點小毛病,和不熟悉的人同桌吃飯不說到食不下咽的地步,卻也是不習慣,這具身體十九歲,加上嬌生慣養豐衣足食,餓一頓實在難受,逼不得已,他才讓六兩送飯過來。
如果老板問,他已經想好借口,就說去出恭……
家裏的廚子是司宿花重金聘請的老師傅,紅案白案精通,做出的飯菜色香味俱全,瞧著就讓人垂涎,但不過一瞬,食物的香氣被一陣糟心的臭氣給擠走了。
三條街後有處臭水溝,好巧不巧的就在離越時娛樂所租那處不過百米,薑阮當初選中這塊地方也是因為別家的後院會受到臭水溝幹擾,有時刮風會帶著一股難以言說的味道卷進院子,隻有越時的後院或許是因為十字路口,或者是地勢原因,不會有這種情況。
司宿的肚子上一刻還在咕咕叫,然而下一刻,臭氣橫飛,他……好想罵街。
他一臉麻木,沉默幾瞬,幽幽道,“要不往前在走幾步吧。”
六兩訕訕一笑,“好嘞,咱往前挪挪。”等轉過身,他立馬換了副神情,衝著五金埋怨道,“瞅你挑的地兒,誠心讓公子倒胃口呢!”
常年背鍋·五金·俠:哦,不是你挑的地方嗎?!
找到一處避風的牆角,司宿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幸虧這時街上來往的人少,不然讓人家看見,還以為這仨兒大老爺們光天化日之下縮在牆角幹什麼偷雞摸狗的事兒呢。
要不是怕薑阮察覺,司宿真想找個飯館解決用餐問題,可周圍店鋪的掌櫃幾乎都認識薑阮,萬一哪天碰上了閑著沒事找話聊,一句“薑掌櫃,你們越時的夥計老上我家吃飯”,那不就完蛋了。
六兩看著他狼吞虎咽地往嘴裏塞,甚至沒工夫細嚼,他有些後悔了,自家公子什麼時候受過這個苦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