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意的人擔心。所以不要再做這麼衝動的事。”她深吸了口氣,“瞿溪川,聽明白了嗎?”

他黑漆漆的眼睛看進她認真的眸子,終於柔和了下來:“嗯,我知道了。”

蕭明睿和華洱洱對視了一眼,覺得這時候應該讓兩個人獨處一會,於是非常有默契地駕著摩托艇先回去。

微波蕩漾的海麵上隻剩下他們兩人,很平靜很安和,會讓人誤以為著就是天荒地老。

瞿溪川擔心她會體力不支,扶住她的腰,往上一送,把她送上了摩托艇,而他自己仍在水中仰望著她。

他覺得很早很早之前就是如此了。

她太遙遠,以致他有一段時間連承認自己的心都做不到。

現在他仍在仰望她,可是她對他來說,已經是觸手可及了。

俞月低頭,瞿溪川仍沒有說話,可是眼中蘊含的感情她卻是清清楚楚感受到了。

他應該有話想和她說,俞月默默等待著。

過了許久,瞿溪川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一條綴了玉的紅鏈子舉給她看:“我想幫你戴在右腳上,可以嗎?”

居然是條腳鏈!

俞月紅著臉點頭。

瞿溪川解開扣子,伸手撈起她的腳,重而又重地幫她戴上了,手指撥了撥那枚玉墜兒:“這是我以前送你的那個手鐲剩下的部分,我讓人重新設計了,喜歡嗎?”

“喜歡。”

“我想和你在一起,永遠。”他低下頭,在她的腳踝輕吻了一下,“可以嗎?”

“嗯。”

“我會在你學校附近租房子,姐姐和我一起住好嗎?”

也許是氣氛太好,俞月在縱容他撒嬌:“好。”

“等你一畢業我們就結婚,好嗎?”

“……”這下他的頭頂上再也沒有傳來應答聲了。

還是不到時候啊……

瞿溪川想:下一步目標是要爭取她點下這個頭了。

【完】。

第62章 【番外】崩壞的安魂曲

我正在一步一步地被吃掉。

更準確的說,我的意識正在一步一步地被吃掉。這意味著——小屁孩的占有欲越來越強了。

對此我並不感到意外,因為他就是我,我就是他,我很清楚血液中流淌的貪婪自私,是逃脫不開的既定宿命。

自從姐姐離開後,這具身體就沒了脈搏,姐姐是在我懷裏慢慢變涼的。

她再也不會回來了,貔貅意識到這個事實後,我就割腕自殺了。用的是她拿在手上的那把刀,鋒利銀亮、沒有溫度,很符合我的需求。

割腕後要把手浸在水中,否則血液凝固後剩下的血無法流出,就會死不了。於是我抱著姐姐一起進了浴缸,一邊在她貼著她冰涼的耳朵說話,一邊看著浴缸中的水慢慢變得鮮紅。

這個毫無期待的世界我已經活厭了……

我死掉了,也可以說沒死掉。

我的意識困在小屁孩的身體裏,像一塊壓縮餅幹。而他則被關在勞改所中,像一隻困獸。處境彼此彼此,誰也沒好過誰。

在我沒來到這個的世界前,小屁孩就知道我的存在,而我也知道他的存在,我們都曾在夢中窺視過對方的記憶——所謂的“未來”和所謂的“過去”。我喜歡看有姐姐出現的那一部分,那是我過去沒有的。

這個世界的時間比我原來的世界流失得要慢,小屁孩現在才十幾歲而已,連地上的一隻螞蟻都不如。這個階段的他總會讓我想起以前許多的不愉快——弱小、無能,任人欺壓。

我開始懷疑小屁孩青澀的身體真的能吸引到姐姐嗎?要是換成我原來的身體,絕對好得多。

*

小屁孩在勞改所中又被人打了,這是這個月的第五次。

我趁他遍體鱗傷蜷縮在床上時,再一次試著奪取身體的支配權,但還是失敗了。無論小屁孩的意識處於混亂還是處於清醒中,我都無法做到,這個方法顯然行不通。

“奪取身體支配權”這個方案要廢棄了,我得想另一個方法來接觸外界。

很幸運,我找到了答案——融合。

把我的知識、我的技能、我的經曆都給交給他。隻要他吃掉我,就能馬上得到這些東西,而相應的,他的性格會受影響,變得更加的……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