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秋虹”坐在後麵的飛羽喊道。
他看到了,是要還給我那封信嗎?
她有些害怕,不敢回頭,但是理智終究戰勝了緊張,她慢慢的回過頭去,眼神遊離,不敢看著飛羽。
“嗯,你有什麼話要說嗎?”
“給你”
“幸虧不是那封信,否則我就溴大了”秋虹心裏想著。
她接過它,扭過頭去。
打開紙條,上麵的字跡清秀美觀,比起自己專心寫下的信有過之而無不及。
“下午放學後,再說吧”,上麵寫道。
這一天是漫長的,至少王秋虹是這麼覺得的。她不知道飛羽會對他說什麼,拒絕她麼?希望不要吧。你知道嗎,我有多喜歡你?
就算拒絕我了,我也值了,起碼沒遺憾了。暗戀這個詞太沉重了,太累了。
“叮鈴鈴、叮鈴鈴”,下課鈴聲終於響了起來。秋虹趕緊和其他同學一起走出了教室,離放學還早著呢,她一直就坐在飛羽的前麵,感覺好不自然。
“哎呀,我的天呐,太難受了。怎麼老感覺後麵有雙眼睛在看我,是我太疑神疑鬼了還是他真在看我。這家夥,還真能折騰人,非要等到放學之後再說。趁著下課,趕緊出來透透氣。”
她抬起頭,藍天白雲,那麼遠,又那麼近。
課間的10分鍾很短,轉眼又上課了。秋虹走進教室,在進門的一刹那看到飛羽在學習,然後她又馬上低下頭,慢慢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這傻小子,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啊,好歹是一個女孩說喜歡你,怎麼還能心安理得的學得下去,不是正常人,絕對不是。”她在心裏暗暗嘀咕著,對飛羽做了這麼一個評價。
一天的時光終於過去了,好不容易挨到了放學。
“秋虹,我走了啊,明天見。”
“嗯,拜拜。”同學和她打著招呼,一個個陸續走出了教室。
“他怎麼還不叫我,他還在嗎?要不我找他吧,不過,這樣好麼,萬一他……最多被拒絕,還能怎樣?”
她鼓起勇氣,回過頭去,正要喊出“飛羽”二字,卻發現後麵的位子已是空空如也。
“他在哪,走了嗎?”她突然很慌張。
“我在這呢”
聞著聲音,她看到了他。原來他一直就站在自己的前麵,隻是因為自己低著頭沒看到。她站起身,看著他,有了幾秒鍾的停頓。
“飛羽,你有什麼要對我說麼?”
“天氣很好,我們出去走走吧”飛羽說。
他們肩並著肩,走出了教室,走在校園裏。
夕陽西斜,晚霞映紅了西邊的天空,遠遠地天空中,偶爾有幾隻飛鳥掠過,也許是在著急回家呢吧。
秋虹一直低著頭,氣氛突然有點尷尬,最後還是飛羽開口說話了。
“你喜歡我,是嗎?”飛羽想再次確認一下,問道。
“嗯”
“其實,我也喜歡你的,從一入學你就走進了我的心裏。”
“隻是,現在的我們並不適合戀愛的。這份情,先寄放在你我的心中,是不是更好?”
秋虹做夢都沒想到,原來飛羽也一直喜歡他,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一見鍾情,而這種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就發生在自己身上。
原來他是喜歡我的,他喜歡我啊。
她臉頰緋紅,站立在夕陽中,麵朝西方,也麵對著這個男孩,她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她忽然覺得自己很幸福。
“原來,原來你也喜歡我……我們不耽誤學習,我們可以一起努力,一起奮鬥,我不會讓你因為這個荒廢學業的。”
他突然不知道再說什麼,看著這個美麗的女孩,她如此著急的解釋著,期盼著。
“我們在一起,好嗎?”秋虹看著他,問道。
落日的光輝照耀在這個女孩身上,把她那張絕美的臉也染成了夕陽的顏色。她仿佛很緊張,連帶著說話的語速也有些許加快。孫飛羽再也不忍心說任何一句勸導她的話,因為任何的勸導都是對她的傷害,他不忍心傷害她。她沒想從自己這得到什麼,隻是單純的想和自己在一起而已。
“嗯,我願意。”
有什麼東西能比你一直暗戀的人說願意和你在一起時更高興,當秋虹聽到“嗯”這個字的時候,仿佛自己癱瘓了一樣,渾身沒有了一絲力氣。但是她微笑了,由內而外的笑容。
她看著他的眼睛,那麼柔情的,看著……
“謝謝你,飛羽,我好高興。我一直在害怕,害怕你會拒絕我。”
“我家裏很窮,我從小的夢想是以後要掙很多很多錢,讓爸媽不再受苦,但是現在的我能做的隻有好好學習。我們一定不能荒廢學業。”飛羽對秋虹說著,又仿佛在對自己說著。
“我明白,這些我都知道。你還記得嗎,剛入學的時候,我是學委,負責幫老師檢查你們的作業。那次老師本來隻讓抄寫一遍課文,你寫了兩遍。你拿給我看的時候,我對你說即使你寫了兩遍,我也不會給老師說的。其實從那個時候我就挺喜歡你了,隻是當時想逗逗你。”
“是嗎,嗬嗬。我可從來沒想過要你告訴老師讓她誇獎我啊!”
“……”
“秋虹,以後我們一起考上大學,考上同一所大學,同一個班級,好嗎?”
“這個還用說嗎?那是一定的啊。無論你到哪,我都會跟你去的。”
“我要考XX大學,我喜歡那,那裏有大海,我喜歡海。”
“那我也會上這個大學,隻是,聽說這個大學很難考。你放心,我會努力的,你也要努力哦。”
她看著他,微笑的看著他。飛羽,我一定會努力,我要考上你考上的大學,永遠陪在你的身邊。
年少的我們總會有這樣那樣美好的夢,隻是不知道這個夢能否成真。或許在若幹年後,你我相見,會相顧一笑。互相嗤笑著曾經那段幼稚的念想,隻是笑著,笑著,彼此都會流下兩行熱淚罷。
他們向前走去,依舊如開始時那樣,肩並肩,直到二人的身影漸漸模糊,再也看不清,看不見……
“王秋虹”坐在後麵的飛羽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