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大張著嘴、表情管理失控的女孩兒。他微微揚起嘴角,一把拉上了車門。

直到那輛軍綠色的吉普車不見了影子,大家還維持著那副瞠目結舌的樣子無法自拔,獨留前輩一人眾人皆醉我獨醒,還很閑情逸致地去買了杯咖啡,老神在在地等著他們回神。

“所以……”

“我們產生了幻覺對不對……”

大家表情僵硬地對視了一眼。

“林所長,會撒嬌?”

其中一個研究員艱難地點了點頭。

“顯然是會的”,而且還撒得比我們這群一無是處的人好。

“林所長,有對象?”

“顯然是有的”,而且還比我們那群一無是處的對象要帥。

今天讓他們明白了什麼叫做,原來自己的人生竟然可以在方方麵麵,都輸得如此一敗塗地。

大家排排坐圍住了前輩,目光唰唰唰地射向了他,“還請您看在都是同僚的份上,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前輩優雅地輕嘬了一口滾燙的咖啡,如果忽略他衣袖上的墨水汙漬的話,可以說是很上流社會了。

“吳海。”

“啊?”

前輩聲音低沉,“那個男人的名字。”

眾人咽了咽口水。

“林所長曾有一個生死相依,不離不棄的愛人,那是一位頂天立地的特種兵。然而世事難料,他在一次任務中不幸逝世,壯烈犧牲。”

前輩長長歎了口氣,“之後林所長性情大變,成了你們現在看到的這樣:冷酷無情、自私自利、性情叵測、陰晴不定、喜怒無常。”

大家突然覺得前輩在借機說所長壞話,並且已經掌握了確切證據。

“愛人離世後,他屢次三番地想要陪他共赴黃泉,卻被身旁的勤務員一次又一次攔了下來。在那一次次的生與死中,林所長看到了那個陪在自己身邊,一心為自己著想的勤務員。他冷若磐石的心,被那個男人再一次捂熱。”

前輩放下了咖啡杯,“那位勤務員,那個無論刮風下雨都堅守在他身邊的男人,他叫……”

心碎成渣渣的女孩兒放下了手裏的餅幹袋,低聲接了下去:“吳海。”

眾人手捂著嘴,不約而同地倒吸了口氣。原來他們心中的那頭虎鯨,曾經也是位知水冷熱、懂人冷暖的性情中人。

“阿嚏——”

展鋒皺了皺眉,胳膊上探出一隻黑色的半透明觸角,拿起後座上放著的小毯子給林言之蓋好。

“是不是感冒了?”

他邊說邊把空調溫度調高了些。

林言之鼻頭紅紅的,伸手拉了拉小毯子,又趁機抓住糯嘰嘰的觸角在手裏把玩著。

一雙白皙修長的手骨節分明,與霧黑色的觸角對比鮮明,放在一塊兒竟好看得不像話。

展鋒被他捏得心頭發癢,又探出一隻觸角去解救身陷囫圇的小夥伴,之後兩條觸角一左一右被林言之握進了手裏。

他無奈地看了眼旁邊心很黑的弟弟,“再使壞,今天的辣椒炒肉和鬆鼠桂魚就取消了。”

兩隻無辜的小觸角終於被放過。

離京華市區不遠處的郊外,正在帶隊拉練的前任吳海,現任吳洋也打了個噴嚏。

他捏了捏發癢的鼻頭,朗聲繼續指揮著:“後麵的!再掉隊就給我去繞著基地跑十圈!”

別墅裏,展鋒係好垃圾袋放在玄關口,準備明早出門時帶出去。

他不經意地看了眼衣櫃的方向。↙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哥,動物世界要開始了!”

“來了!”

展鋒洗了個手,端起洗好的水果放到茶幾上,伸手把縮在沙發裏的人攬進懷裏。

至於那個已經銷毀了的地下室裏有什麼,既然小言不想讓他知道,那他就裝作不知道好了。

隻能說,為了他能活過來。

林言之做了太多太多,多到已經一步踏進了地獄,在不該接觸的領域裏如履薄冰。

好在,他回來了。

而他,依舊還在。

一切,都來得及。

“哥,你看……”

林言之未說完的話被展鋒堵回了嘴裏。他俯下`身,緊緊抱住懷裏的人,不斷加深著這個橘子味的吻。

兩人的距離一點點靠近。

直至成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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