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男孩子也可以。”想了想,少年歪著頭,又補充了半句話。

祁文書無聲地笑了。

不得不承認,原河清說的確實有一定道理,但其實,又不完全是這樣。

他還喜歡那天無意中經過中廣時,看到的那個令人驚豔的吉他少年,喜歡日租時那個星空下,情真意切說著鼓勵話語的明媚少年,更喜歡和蘇文濤在一起時,溫言軟語哄著小朋友的溫柔少年。

但這些,現在通通都沒必要說出來了。

就讓這些遺憾,和這份喜歡一起,永遠地長埋在自己的心中吧。

祁文書釋然地一笑,整個人都放鬆下來,而後餘光一瞥,不知看到了什麼,立刻饒有興致地故意伸出手搭在眼前人的肩膀上,做出一副要把少年攬進懷裏的姿勢。

“祁文書你趕緊把手拿開!”果不其然,鬱晏生立刻跳了出來,火速把原河清護在了自己的身後。

祁文書也不惱,收了胳膊淡定地站在一邊,挑眉道:“你喜歡河清,我也喜歡,是男人就比一場,你敢不敢?”

鬱晏生輕嗤一聲:“比就比,我鬱晏生還沒怕過誰。”

夾在中間的原河清完全是一臉懵逼,隻想離這兩個中二病遠點,偏偏跟過來的冷寒還非要對他進行場外指導:“河清,你現在應該衝上去聲嘶力竭地喊,你們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原河清:“……”

祁文書一拍手:“那就籃球機,一局定勝負,輸的人就要——”他故意拖長了語調,曖昧的目光落到一邊的原河清身上,還上下來回打轉。

這下連冷寒都不禁皺起了眉頭。

“——給贏的人買兩百串烤串,大串的!”他繼續朗聲道。

鬱晏生頓時一愣。

這其實是他們從前踢球時最常用的賭注,也是道歉時最習慣用的賠禮。從小玩到大的交情,小打小鬧是常有的事,但每次隻要一坐到路邊吃烤串,什麼火氣就都沒了。

幾秒之後,鬱晏生終於反應過來,嘴角也不自覺地咧開了,爽快地答應道:“好啊!”

於是,一場激烈的角逐,一觸即發!

“表哥加油!”蘇文濤神色激動地揮了揮自己的小拳頭。

“晏生加油——”原河清在冷寒的逼視下,有氣無力地也伸手搖了搖。

隨著機器開始運作,兩個人都開始全神貫注地投入到比賽當中。他們都是雙手拿球投籃,準頭和速度都非常人所能及,球一個接一個地投進籃筐,分值也在不斷向上攀升。

鬱晏生的投球速度要略快一些,他幾乎是看也不看,一手撿起一個就開始投球,而且命中率始終是百分之百,從未失手!

祁文書的準頭一樣可觀,但動作相比之下沒那麼流暢,中間又有過一次失誤,所以目前拿到的分數要低一些,但始終把差距咬得很緊。

旁邊的冷寒和原河清已經看得十分緊張,高冷的梁副部也投來關心的眼神,蘇文濤更是連連驚歎,小手一直在揮舞。

緊接著,祁文書似乎比之前更順手了,他一直奮起直追,比賽氣氛愈發焦灼。

終於,倒計時已經開始,到了最後一秒,比分定格,還是鬱晏生勝利了!

他立馬得意地哈哈一笑,理直氣壯地指使道:“快去買烤串!”

祁文書輕哼一聲:“知道了,從小到大就沒贏你幾次,真煩人!”

他把表弟暫時托付給原河清,自己去買烤串,然而轉過身的時候,他卻悄悄地露出一點溫潤輕鬆的笑意。

他的確喜歡原河清,記得他們合拍投緣的默契,無比想和他在一起。

但他也珍惜鬱晏生,記得他們少時相伴的回憶,愛護兩個人的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