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簾川揉了揉少年毛茸茸的腦袋,關了燈。
時歸蕪被少年藏在被子裏,隻露出小腦袋,發現隻有自己能看到兔子後,少年估摸著兔子應該是死掉的靈魂,倒也不怕,隻是沒有再讓兔子回去找主人。
原本還想著現在睡覺醒來的時候會不會已經脫離夢境回到現實,不過第二天睜眼時時歸蕪發現自己依舊在病房裏,看來這還是個連續劇。
第二日果然有一對中年夫婦來看望少年,他們正是少年的父母,有家人的陪伴少年心情更開朗,笑容更多。
轉眼間少年出院,時歸蕪跟著少年回了家。
少年因為身體原因很少出門,連學校也去不了,精神好的時候就會有家庭教師上門給他上課,白天其餘時間大多數都是跟傭人玩。
因為少年的父母和大哥都有工作,二哥還在上大學,雖然是在本市上,但也不能每天都回來。
這越發襯得少年每日形單影隻,明明在家裏很受寵,家人卻沒那麼多時間陪他。
可以說少年從來沒有去過學校,交不到同齡朋友,但他卻懂事地沒有鬧著要去學校,在家庭教師上完課後會沉默地看書。
這種生活方式日複一日地重複著,時歸蕪看著眼裏,覺得他乖巧得令人心疼。
短短的夢裏,時歸蕪陪伴了少年的整個高中時期,越發了解少年,後兩年少年總算很少生病,臉色紅潤不少,偶爾得以在家人的陪伴下出門透透氣,後來還參加了高考,那是他第一次踏入學校。
高考過後就是暑假,家人承諾少年等高考成績出來後就帶少年出國玩,但少年沒有等到,夢裏,時歸蕪看到少年在一天夜裏身形莫名變得透明,變成一團小小的光亮飄向遠方,再也沒回來。
時歸蕪呆呆地蹲坐在床上,那之後時家人的反應他沒能看到,因為夢境畫麵忽然一轉,宛如時光倒流一般忽然回到了少年的小時候,看少年的個頭能推算出他才十歲左右,比應雲諾大一些,正是上小學的年紀。
他出現在少年的生日宴上,一家人圍著一個桌子正準備吹蠟燭。
小時候的少年是個可可愛愛的小團子,眼神清澈單純,眼前一個大大的蛋糕,他雙手合十奶乎乎地閉上眼在許願。
須臾睜眼很開心地笑,其他人逗問他許了什麼願望,少年奶聲奶氣道:“我的願望是希望我快點好起來,然後去學校和小夥伴玩。”
其他人沉默了,許久他的母親勉強笑著打破沉默,沒有說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好,小蕪會很快好起來和小夥伴玩的,媽媽祝你夢想成真,那快吹蠟燭吧。”
小少年認認真真道謝,呼一下把蠟燭吹滅,幾人分吃蛋糕。
小少年發現了蹲坐在地上仰頭看他們的小兔妖,忽然扔下刀叉跳下椅子把小兔妖抱起來,多切了一塊蛋糕出來:“媽媽,這塊蛋糕給兔兔吃。”
其他人疑惑:“哪裏有兔子?”
這裏還是隻有小少年一個人能看到時歸蕪,麵對家人的質疑,小少年沒有像上個夢境的病房裏的少年一樣其他人看不見就不糾結了,而是滿頭大汗地一直解釋,但沒有一個人相信他。
少年有些難過,吃過蛋糕後一個人躲回了房間裏,時歸蕪甚至能聽到小少年心裏的碎碎念:
明明就有兔兔為什麼爸爸媽媽還有哥哥非要裝作看不見呢?他們是不是不喜歡我養兔兔?我想要小夥伴也想要兔兔,今晚我不要理他們了。
年紀還小心智不夠成熟的小少年顯然還有些叛逆,無論何事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