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不好?”

戒指被她用密碼,鎖在最下麵的抽屜。

為了被重新戴上的這一刻,她已經等了好久了。

床頭櫃在靠近朱煦的外側,馮斯謠向外側身,正準備親手把它再拿出來,就見身旁的人彎眸,說了聲“好”,然後像變戲法一樣,從自己身後摸出一個黑色的盒子。

金屬的光澤有些晃眼,馮斯謠盯著盒子中央小小的兩枚對戒看了一會兒,和她的那款樣式有點像,但從細節上看,是全新的。

“這是……”

“嗯,我買了新的。過去的東西,我想,就鎖在過去吧。”

看了一眼被鎖住的床頭櫃,她的愛人回望著她,很溫柔地笑,眼裏閃爍著點點星光。

“你還是喜歡把東西放在最後一個抽屜,密碼還是我的生日,一點兒也不會藏東西。”

頓了頓,她伸手取出其中一枚嶄新的戒指,像十年前那樣,套在了同一個人的中指上,說出了同樣的台詞。

“鎖住你的,不許摘下來。”

朱煦很久沒有講過肉麻的情話,28歲的自己複述18歲還是個傻白甜的自己說過的話,難免羞赧,但好像意外的有效果,因為馮斯謠把她緊緊地摟進懷裏,很悶地在她耳旁“嗯”了聲,然後朱煦的耳後,感受到一些濕濕的涼意。

原來機器人也會哭麼……

朱煦不知道的是。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機器人還哭過很多很多次。

*

清明節假期第一天,朱煦是早上9點回老家的車票,馮斯謠說自己也要出行,差不多的時間,兩個人一起打了輛車到了高鐵站。

過了安檢,朱煦就打算和馮斯謠道別了,哪知道馮斯謠不僅跟著她進了站,跟著她檢了票,跟著她上了高鐵……

然後坐在了她旁邊……?

朱煦這才後知後覺。

“等等,你這是要去哪?”

馮斯謠笑得像個狐狸,“S市啊,和你一樣,怎麼了?”

Y市是她們省第三大的地級市,朱煦老家是Y市管轄的一個小鎮,因為這個鎮太不起眼,朱煦以前和馮斯謠提起的時候,一般都直接說,自己是Y市人。

雖然覺得不太可能,朱煦還是問了句:“你該不會……是要和我回家吧?”

“我有自己的事,恰好順路罷了,”馮斯謠瞅著她,眼神有點委屈,“還想說順便可以見一下阿姨,禮物我都準備好了,你要是不願意就算了。”

“沒,沒有不願意,就是,哎呀,”朱煦明顯的慌張,然後很快拚命地搖頭否決,“不行不行,我還沒和我媽媽說……現在太早了,我怕她接受不了。”

她們倆談了四年,因為各自的家庭原因,一次都沒去過對方老家,相互之間也還沒見過家長,朱煦原本打算是等穩定一些再嚐試告訴她媽媽,沒想到陰差陽錯下來得這麼突然,朱煦都還沒做好心理準備,何況恐同了快六十年的蘇麗女士。

“我,我先給我媽說,帶個朋友回去……”

東道主慌了,馮斯謠反倒開始安慰,說不要急,有個秘密打算告訴她,等會兒她就知道了。

家門從裏麵被打開的那一刻,秘密揭曉。

麵對門內的蘇麗,朱煦的一聲“媽”還沒喊出口,她親愛的母親先和她右邊這位女士打了招呼,語氣是滿滿的驚喜:

“哎呀!是斯斯啊,你怎麼來了?”

“……”

朱煦石化在原地,震驚地看著她的女友和她的親媽兩人言笑晏晏相談甚歡,整個臉上就是兩個大寫的“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