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他固執也罷,可笑也罷,可若是不撞得頭破血流,心中那一陣莫名的聲音與衝動便無一刻可以得到平複平息。
看到最後,否則他定然會迎來懊悔終生的下場。這個聲音如是說。
這是一種近乎於返璞歸真的,祛除一切理性□
奚景舟同樣知曉她身負蒼冥鄴火的真相。若是當真麵前的女人動作之間有神火現世,他還需花心思阻斷奚景舟必然隨之而來的爭搶與質疑。
麻煩。
迄今為止,在他所獲悉的訊息之中,但凡與公羽若相關的線索,不論是殷和玉隕落之前來源莫測的蒼冥鄴火,還是眼前這位名為藺妤的女人所住過的屋舍之中令他神魂具震的熟悉氣息,大多與這一幫正道之士脫不開幹係。
況且,被這兩名不速之客打斷之後,他還沒能來得及得到他最迫切需要得到的結果。
橫看豎看,若想了解更多與她有關的訊息,他都免不了與這所謂的“仙盟”打交道。
至於銘淵……
回想起那漫天電鳴劈啪作響的雷雲,她難掩黯然的眸光之下仍倔強緊抿的唇角,柏己心下微微一哂。
不論是否有所謂仙盟橫空出世,他都定然要將銘淵碎屍萬段。
雖說並不在意是否有旁人從中相助,可以他如今遊弋千年後強行突破封印而的虛弱神魂,的確未必能夠短時間內與銘淵抗衡。若有天下修士同仇敵愾,或許多少能夠加速推進他心下早已咬牙發誓必報的血海深仇。
不論從哪個角度去評判,同意來人的提議於他而言都是百利而無一害之事。
“聽聞你六百年前曾無故陷入沉睡,近日來才終於蘇醒。”
視線自奚景舟身上重新落在溫蘿麵上,柏己輕笑一聲,不置可否道,“本君倒是沒想到,你這缺席了數百年見聞之人,反倒看得比起尋常修士都要透徹。”
他並未提及方才怪異至極的要求,溫蘿便極有眼色與默契地避而不談。
如今他話語中並無拒絕抗拒之意,雖然並未明確首肯,但其中字裏行間的意思已八/九不離十。
溫蘿連忙再次祭出練習已久的職業假笑,信誓旦旦道:“既然先前您已托奚宗主之口表明了態度,世人又何必糾纏不放?反觀銘淵,卻早已成了整個修仙界人人唾罵上千年的背信棄約的小人。世間沒有永遠的敵人,既然您與銘淵同樣擁有著蹉跎不堪回首的往事糾葛,我隻是想要前來碰碰運氣,看看是否能夠有機會得到您的青睞與信任,共謀大計。”
回應她的是一聲不加遮掩的低笑。柏己輕輕倚回椅背,似笑非笑地睨她一眼,並未接話。
她這是又說錯了話?
由於此刻並無好感度提醒係統加身,溫蘿無法直觀地了解四位前任男主對她的喜惡變化,隻得全然依靠神情反應朦朧評判。
然而柏己卻向來心麵不一,如今表現更是模棱兩可,令她摸不透他心下所想。
視線不經意挪動間,她望向自落座以來便從未開口的顧光霽。
赤紅的火光在他清冷素淡的麵容與一襲白衣之上鍍上一層暖融的光邊,可那溫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