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來想去,我覺得勻出一個名額來最為妥當,可是這人選,還需要勞煩你們來替我決定。”言畢,他便輕巧轉身,尋了棵巨樹屈起一條長腿斜倚上去,好整以暇地抬眸遙遙望了過來。似是在等待欣賞他們接下來未知的反應。
柏己未盡的言外之意,幾乎已經明顯到令人無法裝傻忽視。——這唯一的人選,便要從他們五人之中憑武力決出。
此時還能有何人無法領會他此舉的深意。
他根本並未出於善意大度給予他們生路。反倒是以一種更為殘酷嗜血的方式,逼迫著他們在生死關頭做出決斷,在一線微弱的生的希望與隊友之間的情誼之間擇出其一,自相殘殺。◇思◇兔◇在◇線◇閱◇讀◇
五人皆是脊背一涼,一股寒涼不輸霜雪的冷意驟然順著脊椎攀爬而上,冷汗隨之浸透全身。
望著柏己唇畔那抹若有似無的笑意,彎刀女子下意識向後退了兩步,仿佛望見了什麼嗜血惡獸一般,搖頭喃喃:“不……”
“規則都聽明白了麼?”
低沉聲音仿佛冥關扣門的輕響,隨著一聲清脆響指,五人周遭瞬間燃起數丈高的烈焰,赤紅火舌將五人圈禁在方寸大小的圓形空地之中,炙熱的溫度仿佛僅僅觸碰一瞬便會被瞬間焚燒殆盡。
“我耐心有限。”頗有些愉悅地輕笑,柏己放鬆身體更向後倚了倚,隻輕描淡寫掃了一旁熊熊灼燒的赤紅烈火一眼,語氣淡淡,晦澀難辨。
“趁我還沒有反悔,開始吧。”
火籠之中,一人驚怒地大喊:“是蒼冥鄴火!”
隱隱有女子絕望垂淚的啜泣:“我們……要死在這裏了……”
頭領擰眉道:“不要慌亂,如果我們都不隨他心意對彼此出手,他這番布局也就失去了意義。”
“哦,是麼?”
柏己不加遮掩地高聲哂笑一聲,慢條斯理地抬起月色下更顯冷白的指尖,在眾人目眥欲裂的目光之中,輕輕打了個響指。
隨著一陣劃破雲霄的驚呼,隻見原本還算寬敞的包圍圈瞬間向內縮窄了數寸,此刻容納五人已顯出些許逼仄。
柏己理了理額前碎發,不甚在意道:“當然,你們可以選擇不去爭取這唯一的機會。
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若是到時這圈中仍不止有一人站立在內,我便會立刻將你們這幫團結友愛的摯友一同,全部燒成灰燼。”
他對上頭領幾欲燒穿他身體的暴怒視線,挑眉輕笑,乖戾至極。
“我說了,這世上沒有我不能做之事。
我的確要考慮夫人名聲,可你又如何能肯定,我沒有將你們徹底在這世上抹殺的方法?
碰巧我今日心情不錯,好心給你們留些機會,可千萬不要恩將仇報、惡意揣測於我,若是我當真動怒,你們幾個的下場就不會如此刻一般溫柔了。”
說完,他便足尖一點,輕鬆躍至空氣中橫展的樹杈之上,放鬆地屈腿靠坐其上,揚了揚下巴示意五人珍惜為數不多的時間,便不再開口。
起初,似乎還礙於多年來出生入死的情分,五人皆並未動作。
可流逝的時間卻仿佛一張細密覆滿綿針的網,將五人盡數攏在其中,收緊之後,那無時不刻不隱隱作痛的觸♪感與綿延不絕的恐懼,卻仿佛印刻在心間一般,直令人焦躁難耐。
柏己的話顯然並非玩笑,盡管心知肚明這隻是他折磨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