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與我們立場不同,更是殺了不少我們青玄宗弟子,可若是被如此無止境地誹謗謾罵,倒也失了幾分公允。”
窗外清風拂動,裹挾著淡淡的花草清香。頭頂似乎傳來一聲隱在鳥鳴之中的輕笑。\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溫蘿回眸。
隻見柏己唇畔掛著一抹極為清淺的笑意,向來張揚的眉眼低垂,正似笑非笑地睨著她,見她望過來,他扯了扯唇角,意味不明:“你怎知他並非在享受?”
溫蘿並未立即接話,麵上依舊是平日裏那副淩然仙姿、孤高遠塵的模樣,心下卻已不動聲色地將他這話牢牢記住。
柏己此刻並未暴露真實身份,卻自然地開口接過了話題,唇畔雖帶笑,笑意卻不達眼底,想必,他口中所言應當都是衝破了那一層身份的枷鎖之後,悄然流露的真心。
正欲追問,奚景舟的反應卻比她更快,似乎對這個話題十分感興趣:“何出此言?”
柏己一手支著下巴,一條長腿隨意地踩在座下的竹杠之上,一身龍鱗玄衣如流水一般泛著溫潤的色澤。
聽聞奚景舟的疑問,他輕描淡寫地掀起眼皮,倒是並未吝嗇解答。
“如此多的痛恨,如此多的敵人,每一日都恨不得生啖其血肉,抽骨扒皮也不能解恨,卻依舊無法奈他何,甚至連他的半根汗毛都傷不到……這豈不是很有趣的一件事?”
溫蘿不由得怔了下。
男主的腦回路果然不能用常人的思維去判斷。
換作常人,遇到這種受害者反被冤告痛罵的情況,恐怕早已委屈得以淚洗麵,骨子裏暴戾基因多些的,更是怕是早已提著劍大殺四方,見一個砍一個。
可輪到柏己身上,這人人恨不得逃避的悲慘命運竟仿佛是什麼上蒼恩賜給他的喜劇,不僅半分也沒能刺痛他心中仍隱痛的傷口,反倒像是日常無趣生活之中的調劑,令他心神愉悅。
可是,話雖如此,他難道真的半點難過都不會有麼?
下一瞬,提示音便直觀地告訴了她答案。
“叮——恭喜維序者溫蘿,獲得女主值25%,當前女主值40%。”
溫蘿恍然。
原來,不論他這段話究竟摻著幾分真幾分假,他也至少曾在午夜夢回之時,為這千夫所指的處境而傷感寂寥。
隻是,經曆能夠飛快地催促著一個人成長,尤其是這種痛苦的、難堪的遭遇,更是像他心田之上最適用的肥料一般,令他不得不忽略那幾分真實的感傷痛楚,努力地、執著地、頭也不回地逼迫著自己成熟。
不論他做什麼,都無法真正地堵住悠悠眾口。既然如此,何不換個角度去看待呢?
直到現在,他恐怕已分不清這理所應當的念頭,究竟有幾分來自心底最真實的念頭,又有幾分是覆蓋在委屈酸澀之上堅強的假意。
可他的心卻並非真正冷硬的,故而才會在她這番話出口之際,如此真實地為她加了25%女主值。
想通這一層,饒是溫蘿心下也不禁感到幾分複雜,可理智上她卻明白,趁著他此刻心情大好,趕緊將同遊雲州的要求提出才是正事。
原本以為會多少受到幾分阻力,卻沒想到柏己的反應出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