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熱烈,清風微徐,麵前的白衣女子逆著日光,身後飛揚的發絲在日光沐浴之下仿佛一根根金色的絲線一般澄澈,整個纖細的身體都被鍍上一層神聖的金邊。
分明是極暖的畫麵,可她一雙鳳眼卻如天邊皓月一般清冷,瓊鼻微翹,紅唇點點,無端顯出幾分不可褻玩的疏離氣息。
是個隻招眼看一瞬,便知與他截然不同的,養尊處優的仙子。▼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下意識捏了捏沾染了些許髒汙的袖擺,南門星向後錯了幾步,戒備地望著她。
溫蘿抬手收劍,隻淡淡掃了他一眼,便轉向一旁圍著她隱隱以她為首的幾名少年,明知故問:“出什麼事了?”
她這話一出,身側幾名少年似乎才從她出場自帶的仙女濾鏡之中掙紮出來,爭著向她麵前趕,七嘴八舌地解釋起來。
“這小子想入門拜師!原本門前禁製對他沒起什麼作用,我們還沒當回事,可沒想到,到殿內測根骨靈根時,卻發現他竟然是個魔族人!”
“我們青玄宗怎麼可能會收魔族人入門做弟子?我們便想著把他趕出去。”
“他竟然狡辯不承認,非說自己是人族,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測靈根的法器品階可達極品,能出錯麼?這不是在打我們青玄宗的臉?
真不知道他是用了什麼稀奇古怪的法子蒙混過關,來我們青玄宗又有什麼邪惡的目的!”
“就是,師姐,你定要為我們做主,將這個稀奇古怪的小子轟出去。
魔族人真是惡心,柏己還嫌將我們害得不夠慘,如今竟然明目張膽派人來做臥底,真當我們是傻子麼?!”
溫蘿隨意應了兩句,便將視線落在了一旁僵立不語的南門星身上。
他正微微低垂著頭,瘦弱的身體不知為何些微瑟縮著,似乎在發呆,從她的角度,能夠捕捉到他因幾人衝口而出的言語而生出的一閃即逝的茫然。
他果然不知道青玄宗和柏己之間的淵源。
輕輕一擺手,身邊嘰嘰喳喳的少年就乖乖閉嘴停了下來。
溫蘿輕歎一口氣。
雖說她知道,此刻若是能夠不計前嫌地將南門星收入門中,耐心教導勸化,令他規避日後徹底粉碎其心下善意三觀的經曆,或許能夠多少扭轉他後世睚眥陰狠的性格。
可礙於天道限製,她不得不順應著曆史的發展狠心將他逐出青玄宗。
不過,身旁幾人越說越刺耳的言語,她卻有餘力可以替他遮擋幾分。
但她的言行不能崩人設。
溫蘿微微沉下臉色,冷聲訓斥道:“青玄宗禁製豈是隨便什麼人都能破除的?他應當並未說謊,至少體內的確有人族血脈,才會陰差陽錯通過結界。”
聽她這話,身後幾名白衣少年乖乖不再說話,蔫頭耷腦地立在一邊。
見他們總算不再觸未來大佬的黴頭,溫蘿心下一輕,這才淡淡轉過臉來。
她隻冷漠地瞥了南門星一眼,立住人設維護青玄宗道:“話雖如此,可你體內的確流著魔族人的血。
你或許不知我青玄宗與魔族之間的齟齬,不明白單憑你半魔血統,無論資質如何都絕無入門的可能。
我無意為難你,速速離開吧。”
麵前少女不過豆蔻年華,論年紀甚至比他小上幾歲,可通身久受寵愛照拂才能培養出的淡漠矜貴氣息卻令他望而卻步。
此刻她板起臉來,字字條理清晰,竟頗有幾分不怒自威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