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瞬間仿佛凍結凝固了起來,溫蘿連滾帶爬地站了起來,趁機開溜:“我渴了,去找些水來!”
蘇時雲跟著她爬起來:“我跟你一起去!”
兩人一前一後,跑得極快,一瞬間便隱在針葉樹後消失了身影。
“師兄,要不要再跟幾個人去看看,她們這樣安全嗎?”蘇時雨盯著兩人消失的方向微微皺眉,起身望向顧光霽,隻見後者微微闔眸,平靜道:“不必。”
百裏之內的風吹草動,他都可以瞬息之間感知到,即使她們真的出了什麼事,他也可以在眨眼之間趕到她們身邊。
雖然並不清楚緣由,但顧光霽說話向來靠譜有底,說一不二,平日積累的威嚴仍在,蘇時雨便沒多想,安心重新坐回了原處。
仙家弟子無論修為如何,身負靈力並不懼嚴寒,實際上蘇時雲先前那句看似抱怨的話,其實是在替眾人之中唯一一個依舊怕冷畏寒的溫蘿著想。
月綸垂眸,他坐得位置夠高,因此十分輕易地便透過左側一排坐姿筆直的白衣弟子,居高臨下地看向了顧光霽。
不知為何,除開兩人兩派之間的糾葛,就算是以他個人的角度,即使是第一次見麵,但他下意識就對這人十分不喜,非要提理由卻又說不上來,仿佛隻是莫名鐫刻在靈魂之中的不對付。
感受到他的視線,顧光霽睜眼,微微撇過頭,一雙淡漠無情的瞳孔轉向他的方向。
兩人視線在空中交彙。
月綸率先開口打破了詭異的氣氛:“雖說繆馨兒的遭遇值得同情,可如她一般身世悲慘的凡人少女多如牛毛,你若是想管那肯定是管不完。所以,繆馨兒究竟有什麼特殊,竟然能請得動你這尊大佛親自坐鎮?”
他這個問題是幾乎在座所有人心下好奇卻又不好意思問出口的,一時間,空氣中似乎靜了一瞬,數道目光若有似無地落在了依舊一臉平靜的顧光霽身上。
半晌,顧光霽抬眸:“她自然與旁人不可相提並論。”
眾弟子:……
如果可以發彈幕,那此刻空氣中應該刷滿了“就這?”“褲子都脫了就給我看這個”“一開口就知道是老yxh了”。
“跟沒說一樣。”
作為合格的代理發言人,月綸坐直身體,輕笑一聲追問道,“所以究竟是為什麼不可相提並論?”
顧光霽雙眼微微眯起,眸中冷光漸起,雖然他並無情緒波動,可腦中卻下意識浮現出少女先前古靈精怪的音容笑貌以及柔膩溫軟的身體靠近他時隱隱約約的幽香。
月綸與他雖說明麵上並未表明,但背地裏的較量卻由來已久,回想起月綸自見到她時便十分古怪熱情的舉動,他連思考都不必,便知道他一定沒安什麼好心思,多半隻是想要借此給他找些不痛快。
若是她知道了,心裏定然難過。
不知為何,他心頭下意識便閃過這個念頭。
這個女人心性雖說遠不如她看起來那般嬌弱,可他依舊不願她有一絲一毫因他而傷心的可能性。
他一時間並未多想,隻當是不能給她後半生幸福最後的彌補,微微一頓便冷聲道:“她是我的未婚妻。”
月綸麵上果真顯出幾分訝然,顯然也並沒想到會從他口中得到這種答案。
公叔陽冰心直口快,脫口而出:“無情道修士也會有未婚妻?!”
蘇時雨雖說也被驚了一跳,可聯想起前日顧光霽的種種表現行為,卻又荒謬地覺得異常合理。但他自然了解無情道功法,知曉顧光霽現在對繆馨兒不可能存有什麼特殊感情,便替他答道:“想必是入門之前定下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