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信任你!南門星那麼厲害,把我爹娘全都……如果青玄宗那些長老非不讓你跟我走,我會很沒有安全感的。我真怕走到半路就香消玉殞了,如果真的發生這種事,那將不隻是修真界,而是整個五洲大陸的損失。”
說完,她眨了眨眼睛,抹掉唇邊吃魚時不小心蹭上的焦黑,小聲道,“明天無論怎麼樣,你都一定要站在我這邊,替我說話!好不好?”
顧光霽目光淡淡,若有似無地掃過她再度受苦的右手,看得她內心一個激靈。
半晌,他移開視線,目光重新定在她臉上,一雙遮瞳盯著她淚光微閃的雙目看了一會,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嗯。”
溫蘿心裏簡直要跳起來歡呼,有男主這句話,她就不怕找不到更多機會和他相處,表麵上盡可能露出了一個矜持的感動表情,手裏的魚肉都不香了:“小霽霽,你真好!”
顧光霽一向雲淡風輕的臉上隱約額角一跳,溫蘿自知失言,捂嘴虛偽地搪塞道:“不好意思,不是小霽霽,是小光光!要不叫小顧顧?”說罷和衣在灶台一邊躺下,背轉過身道,“逃了這麼久,我都快累死了。我先休息了,不打擾你修煉,明天上路之前記得叫我!”
沒想到躺下之後,她竟真的生出了幾分睡意,與黑暗拉扯一陣之後,溫蘿呼吸逐漸長緩,墜入了黑甜的夢鄉。
顧光霽眼神平靜地盯著她纖弱的背影,半晌右手雙指合攏在空中一點,一股微弱的靈力波動自他指尖發出,隻射入火勢漸弱的灶台之內。
一時間,火苗一陣驚顫,在爐中狂暴地跳躍了一陣,火星四濺,屋內溫度漸漸又高了起來。
他肩頭的兔子倒是十分不怕生,分明之前被顧光霽當成食材抓了回來,接著又被毫不留情地拎著耳朵在半空撲騰了半天,此刻窩在他的頸窩卻半點不客氣,爪子不時撥弄一下小臉,呼吸均勻,睡得正香。
顧光霽垂眸睨了它一眼,又看了看不遠處已經陷入沉眠的少女,重新闔上了雙目。
一夜過去,天光乍亮。
溫蘿悠悠轉醒,隻覺得臉邊蹭到了什麼溫熱的毛茸茸的小東西,她下意識蹭了蹭,臉上癢得她不由得抬起還略有些沉重的手去撓,沒成想還沒碰到臉蛋,卻先碰到了兩個立起來的小耳朵,瞬間睡意便被衝到了九霄雲外。
她下意識睜開眼,入目的是一張放大版的三瓣唇,此刻正細微而快速地翕動著,視線上移,是一雙紅如瑪瑙的眼睛。
溫蘿一下子坐了起來,隻見她離昨夜睡下時的位置已經有了一段距離,此刻正坐在昨夜顧光霽盤膝打坐的位置。
而他本人卻消失無蹤,隻剩下一隻昨夜在他肩頭安了家的小兔子在原地。
陳舊的木門大開,它竟然也沒跑,隻是十分好奇地打量她。
“你是不是知道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所以才要留下來報答我?”
她心中一軟,伸手把兔子接進手中,捧到臉前喃喃道,“你是公的還是母的,會不會像那些誌異故事裏一樣,變成一個帥哥以身相許?”
說完,她一手拎起兔子的兩隻前爪,盯著它的肚子看了半天,十分迷茫道:“兔子公母要怎麼看啊?”
團子忍無可忍道:“主人泥垢了!要不是你昨天腦子一熱一句話,它根本不會被顧光霽抓來給你交差好嘛!”
溫蘿訕然一笑,把它放進懷中,四處環顧一圈:“小霽霽跑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