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燙的血水噴灑進小瑤的耳朵裏,灼人的溫度順著耳廓下滑,燙得小瑤再忍不住地崩潰大哭,

“林婆,穀主他為什麼要這麼對你?!”

“不過就是歡喜佛的任務失敗了,他憑什麼這樣折磨你!”

“我要去找他討個說法!”

“問問他到底想要做些什麼!”

她氣得極了,丟下手裏的匕首,扭頭打算從行刑架上跳下去,跟穀主拚個同歸於盡。

“小瑤兒,快,快回來…”

老人低聲懇求,拚盡全身力氣,唇畔溢血:“別去,找穀主,婆婆我本來年紀就,大了,死便死罷。”

“你們,你們得好好活著。”

小瑤聽到林婆居然在這樣的情況下還關心自己,哭得嗓子都啞了:“林婆,為什麼我們還要聽從穀主的命令?為什麼我們不幹脆跟他拚了?”

“我們碎星穀從來都逍遙世外,可自從副穀主繼承了穀主的位子之後,我們這過的都是些什麼日子啊!”

“那麼多的姐姐要被迫去|色|誘|各大修真門派弟子,以求得他們與我們聯手去剿滅乾卿宗。林婆你帶隊去做任務,任務的內容居然是強迫一個素不相識的男人跟女人去成親,失敗了居然要接受這樣重的懲罰。”

她雙目赤紅,低聲嘶吼:“你們家裏人被穀主攥在手裏,不得不忍,但我可不一樣。”

“我的父親和哥哥早就在之前那場大戰裏死去了,我從小是被林婆你帶大的,穀主手上根本就沒握著我的任何把柄,我根本沒必要聽從他的差遣!”

林婆見小瑤的情緒愈發憤怒難抑,努力地試圖喝止她,可喉嚨間隻有嗬嗬的漏風聲。

無奈之下,老人隻能忍著劇痛晃動腦袋,想讓小瑤不要前去犯渾。

小瑤被老人淒慘的神情所刺激,神誌開始不清。

她緊緊地依偎在行刑架下麵,盯著地麵的汙血,喃喃自語:“林婆,我,我覺得那些說是被穀主接走療傷的人,肯定都已經被穀主殺死了…我們根本不可能等到他們回來…我們所有人都被他給騙了。”

“他很可能根本就不是我們的穀主…當年那場大戰也打得莫名其妙…我,我甚至懷疑當年率兵攻打碎星穀的人就是他!”

她淚如泉湧,止不住地抽泣。

身負重傷的老人是她在世唯一的依靠,如果她不能將林婆救下來,那她就又要變成孤身一人了。

她唯一的親人就要離她遠去了。

女孩蒼白的麵色攀上一抹詭異的紅。

她突然覺得渾身都很燙,燙得就像是整個人被扔到什麼煉丹爐裏煉化炙烤了九九八十一天一樣,整個身體都快要化成一灘水。

“憑什麼…憑什麼…我們要聽從他的命令差遣…憑什麼林婆你要被困在這裏受這種苦…”

“憑什麼……憑什麼……”

女孩死死揪住自己的頭發,身體因為過燙過重而無力站直,緩緩跪倒在地。

憤怒,痛苦,悲傷,絕望將她完全籠罩。她的腦子裏麵嗡嗡作響,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試圖衝破桎梏,衝破這個被所有碎星穀弟子都認為是理所當然,可實際上根本狗屁不通的規則桎梏。

“小瑤兒,小瑤兒!”

老人被眼前的一幕驚得不住地開口低呼,眼睜睜地看著眼前的女孩,背後冒出火紅色的羽翼,周身被濃煙和烈火層層包裹。

最後變成了一隻會冒火的幼鳥!

女孩身上的火焰凝結成一片血色的濃霧,鋪天蓋地地向著四周擴散。

老人本以為自己要被活活燒死,卻不想那濃霧粘上身體之後,居然比任何靈丹妙藥都要更有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