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趙璉。”
“趙璉……這名字怎麼聽著有點耳熟……”
“哎哎,你先別寫了,快過來聽我說。我記得有個叫趙璉的老太太,她孫子好像把一個警察的女兒給|強|暴|致死了。因為那男孩當時年齡不夠法外候審,再加上這家人背景好像很厲害,所以後來就被刑緩釋放了。”
“案件不了了之,那個警察的妻子跟他離了婚,那個警察也辭職不幹了。”
*
顧曦打開一扇又一扇的門,看到了一個又一個的世界,一世又一世的自己。
有一心為國卻被汙蔑謀反的太傅,有明明為了星球而奮戰卻因戰爭和平條例而被迫肢解謝罪的元帥,有帶領著族人尋找食物卻因走投無路,反被饑餓的族人們吃掉的獸人族領袖……
他能夠確定那就是他。
因為他的記憶隨著每一扇大門的開啟,而逐漸蘇醒恢複。
他好像被關進了一扇漆黑的房間裏,被無數痛苦的低吟和抽泣包圍。
無數張相同的麵孔遊曳,所有被遺忘在一次次不同故事中的麵孔浮現。
他們凝視著顧曦,表情或悲戚,或哀傷,或猙獰,或哭嚎,或是怒聲咒罵。
而無一例外的,他們每個人最後都會變得壓抑而麻木,眼中再沒有任何光彩,灰暗得如同一具行屍走肉。
“好久不見。”
顧曦輕聲道:“原來我一直都還記得你們。”
這些苦痛和絕望穿過漫長的時光,鑽進顧曦的腦海,令顧曦精神開始恍惚。
一種難言的憤怒在他心裏湧動,不斷地膨脹,變大。
像是被點燃的,無法熄滅的火焰,所有沉睡在記憶最深處的情緒都隨之爆發,引燃著理智的蛛絲,試圖將他清醒的意誌全部吞噬。
“這就是世界的真相麼?”
“這就是被我遺忘的,我所經曆過的所有被寫好的命運麼?”
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怪獸正在發狂。
它嘶啞地咆哮,尖利地怒吼。
拚盡全力地撞擊著深深掩埋在角落裏的黑色箱子,試圖把最後的秘密也就此衝破,撕開那把牢牢鎖住的沉重的鎖。
顧曦咬著牙,跟那隻野獸對峙。
看著野獸絕望地咆哮,無處可逃,肢體零落,血流如注。
顧曦再次向前走,推開門。
一瞬間,他好像從一個個活在故事裏的設定,變為了其他的一些東西。
他躺在不知名的地方,隱約能感受到自己的身體。
他睜著眼,看著懸掛在屋頂的大燈。
燈光耀眼又冰冷,刺得他眼睛生疼,眼角不斷流下生理性的淚水,卻無力闔上。
光芒照耀出環繞在他周圍的人影。
很模糊,看不清臉,隻能聽到冷冰冰的聲音,如同高高在上的神祇一樣,毫無感情地宣判著螻蟻眾生的命運。
他們在做什麼?
他們要對他……做什麼?
顧曦感到恐懼,他試圖掙紮,可整具身體都好像不屬於他的一樣,沒有任何知覺。
他聽到身穿黑衣的男人說:“這是我們從成千上萬故事中錘煉出來的,唯一有機會在三維空間實體化的角色。”
“這次做好設定,讓他做一隻鳳凰。這樣在我得到這具身體的時候,就可以真正的永生不滅,長生不老了。”
“可……要不要再多試驗幾個世界。僅憑現有的實驗結果,我沒辦法保證萬無一失,”身穿白色大褂的男人勸阻道。
白衣男人話語裏帶著焦急:“將三維粒子轉換為二維粒子的時候,我們進行了長達5年的實驗,又投入了幾百人進行人體試驗才能成功。二維轉化三維粒子的實驗,目前隻成功了這一例,我實在是不敢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