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但盛夏讓他留下來。
理由很扯淡,蜜月什麼時候不能蜜,生日是年年都有的嗎?
尤遠迷惑道:“不是年年那還能跳著過啊?”
“哥,你別打岔。”盛夏做了個收的手勢,語重心長地說,“你的生日,不是重點,重點是,江汀會帶人來,借著這個機會,看看,不然怎麼放心?”
尤遠不理解,才結婚半年都沒有,他就退而求其次了,盛夏反倒對前情敵上心得勝過現老公,這是什麼讓人迷惑的操作?而且因為江汀找了男朋友,男朋友到底什麼人,靠譜不靠譜他一直保密,盛夏問不出來,急得睡不著覺。
說他失戀也不為過。
尤遠吃味地說:“他找男朋友,你怎麼還氣上了?”
盛夏翻過身歎氣:“你不懂。”
“我怎麼不懂,要氣也該我氣啊。”尤遠故意逗他,“好歹跟他八年的人是我,差點兒成了都。”
“那不是,沒成麼。”盛夏從後頭踹他一腳說,“我是怕自家的,好白菜,讓豬拱了。”
其實尤遠也不是不操心江汀的事,他和盛夏一個心態,都怕自家白菜被野豬拱,嘴上不說是不想盛夏吃醋,誰知盛夏根本沒拿江汀當外人,還怪尤遠沒良心。
生日那天江汀確實帶了個男人過來。
一米八七的大高個,全身腱子肉,帥得很洋氣,就是皮膚太黑了,江汀站在他旁邊就像溫室裏曬不著太陽沒什麼營養的花朵,還多了一分嬌羞感,他大方地介紹:“褚航,我男朋友,海洋工程的博士後,常年在海上作業,所以特黑。”
尤遠跟他握手,客客氣氣打招呼,眼裏都是審視,盛夏也在審視,不過多了好奇:“你倆咋,認識的?”
江汀笑著說:“他也是我的潛水教練啊,哦,健身教練也是他。”
江汀心情不美麗請假去海邊混了一個月日子,就是那個時候遇到的褚航,說來這也是個奇人,他本身的工作是做海洋環保的,在不適合出海,也沒什麼工作任務的時候就兼職當潛水教練,這還不夠他打發時間,喜歡健身,就順便又當起了健身教練,江汀在小島上休閑那一個月走哪兒都遇到他,健身是他潛水是他,晚上去酒吧喝酒旁邊坐著個黑黢黢的男人還是他,緣分到了攔都攔不住,於是就試著相處。
褚航性格比較悶,很安靜,話不多,外人看著他很高冷,江汀見多識廣性格活潑,他就在一邊嘰嘰喳喳地聊自己,褚航就這麼默默聽著,教他潛水,陪他健身,還帶他上過一次船,見識他真正的工作是什麼,他跟江汀一起潛到水下,看那些五彩繽紛的珊瑚礁,像介紹自己家藏著的大寶貝一樣帶著江汀在珊瑚礁裏環繞,無聲地告訴他自己的職責就是讓這些不見天日但美麗不可方物的珊瑚活下來。
珊瑚的美就像人的精神世界,被外物包裹著輕易不被他人看到,但褚航看到了,不管花多少時間心力去守護它都是值得的。
那一刻,江汀覺得這個男人執著得特有魅力。
放下一段感情,重新去認識一個人,都需要勇氣,成不成都兩說,首先得邁出去。
不管褚航是不是他江汀的良人,這總歸是個好的開始。
所以他大方地把人帶回來了,給大家都見見,給他哥和嫂子見見,他知道自己值得更好的,值得別人愛,隻是用這種方式告訴疼他的人,不用擔心我。
尤遠和褚航喝酒喝大了,兩個人都醉醺醺的,還不放過彼此,跟角落裏拚酒,誰也插不進嘴,這麼失態對兩個人來說都很少見,尤遠是什麼心理江汀拿捏不準,但褚航是知道江汀的過去的,那肯定是憋著一股醋勁想回擊,江汀看不下去要去攔,盛夏不讓:“讓他倆喝,喝夠,也該喝。”
江汀:“你別鬧了。”
“你哥,心裏不好受。”盛夏拉著江汀走開,“把你交給,別人,他不放心,也舍不得。”
江汀倒是沒想到盛夏會說這些,愣了下笑著問:“嫂子吃醋啊?”
“我閑得吃,這醋?”盛夏很坦蕩,“你過得不開心,我和尤遠,都會難過。”
江汀冷哼一聲:“你倆該的!我要真遇人不淑了,第一個找你哭,起開,不能再讓他倆喝了,我可扛不動褚航!”
那邊突然動靜蠻大,像要打起來了,盛夏和江汀心驚肉跳地跑過去把人拉開,結果聽見褚航支支吾吾地高喊一聲:“生日快樂!”
尤遠不甘示弱,把酒杯舉過頭頂大著舌頭喊:“謝謝兄弟!”
魏曉楠翻了個白眼,方淮摟著他掐著眉心罵道:“倆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