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樂榮便開始解釋起厲扶仞的情況來:

“其實一開始,阿仞還不是這樣的。”

鳳瑄眼神一凝,不動聲色的仔細聽。

“我聽醫師說,阿仞當初昏迷的時候,還在不停地喊著…”白樂榮說著,抬眼朝著鳳瑄看了一眼,“…還在喊著你的名字。”

“那時阿仞傷的實在是太重,就連修為最高深的醫師們都無能為力,已經放棄。好在子晉仙尊一直竭盡全力的救助阿仞,這才將阿仞從鬼門關給拉了回來。”

白樂榮眼中狂熱,無不羨慕道:“子晉仙尊對阿仞當真上心,不惜與天下人作對也要護下阿仞不說,更是使出渾身解數,哪怕損傷自己修為,也要救下阿仞。”

鳳瑄敏銳的從中抓到了關鍵:“你說厲扶仞是裘子晉救下來的?”

鳳瑄想到裘子晉房中那些詭異的秘法,不待白樂榮答,又追問:“他一個人,別的醫師都不曾插手嗎?”

白樂榮不明所以:“自然!子晉仙尊為了救阿仞,自己都受了傷。仙尊對阿仞的重視程度,全無念宗弟子都看在眼中。”

嗬,重視?

鳳瑄在心中冷笑。

厲扶仞是裘子晉的“血庫”,裘子晉自然重視的不得了。

見鳳瑄神色不對,白樂榮又含含糊糊的解釋:“阿仞身體也才恢複沒多久,我本想告訴阿仞關於你的事情,但仙尊說讓阿仞多休息會,我才……還未將你的事情告訴他。”

裘子晉裘子晉,又是裘子晉。

厲扶仞失憶的事情,絕對和裘子晉脫不了幹係。

鳳瑄又想起裘子晉房間裏詭異的血陣,他必須得盡快搞清楚這些血陣的作用。

隻有掌握了裘子晉的意圖,才能阻止他。

至於厲扶仞……

一想到厲扶仞,鳳瑄的雙眼又暗淡了下來。

鳳瑄不斷的安慰自己:雖然失憶,忘掉了自己,那也總比失去性命要強。

隻要活著,就還有希望。

況且,鳳瑄總覺得,厲扶仞的事情,並不會那麼簡單。

他想的真入神,一道似笑非笑的聲音忽然出現:“見過了?”

鳳瑄猛的抬頭,裘子晉不知何時忽然出現,他抱著劍,嘴角勾出寒意。

鳳瑄垂在袖中的雙手緊緊握起。

裘子晉的聲音似鬼魅般:“怎麼,很難過?”

他似乎根本不在意鳳瑄的回答,一邊輕柔的擦著劍,一邊自顧自道:

“你拚勁了性命救下的人,轉眼卻將你拋在腦後。”裘子晉好笑道,“甚至連你是誰都不記得了,這種感覺,可還喜歡?”

鳳瑄垂頭,隻是沉默。

裘子晉神情一變,忽然發難,他兀的扣住了鳳瑄的脖子,將人抵在樹幹上,五指收緊:

“怎麼不說話了?”

裘子晉冷冽如霜,麵色陰沉到鳳瑄絲毫不懷疑,他下一秒就會殺了自己。

事實上,裘子晉也並沒有留手的意思。

裘子晉冷笑,眼中滿是漆黑的怒火:“你竟敢背著本尊,擅自帶厲扶仞下山,嗯?你想帶他去哪裏?”

鳳瑄被扼住喉嚨,呼吸都變成一件奢侈的事情,更別說說話了。

但他仍舊仰著頭,目光堅決的對上了裘子晉的視線,絲毫沒有退讓之意。

裘子晉咬牙:“本尊的東西,也是你能碰的?”

這一刻,鳳瑄甚至清晰的感知到了裘子晉的殺意——他是真的想要殺了自己。

鳳瑄知道,裘子晉根本就不會放過自己。

厲扶仞的身體究竟有什麼用處?為什麼裘子晉這麼在乎?

鳳瑄眼神固執,哪怕被裘子晉的殺意籠罩,也絲毫不退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