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可羽看著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突然福至心靈地問:“你叫我走,是不是讓他倆敘舊?”
水千絕笑了起來,刮了下她的鼻尖,笑道:“你才發現啊。”
“啊?原來帝尊對我哥哥真的是......我剛才有打擾到他們嗎?”
“你知道就好,放心吧,帝尊還要感謝你呢。”
“感謝我?為什麼?”
“你說呢?”水千絕在她耳邊悄聲說了一句,惹得沈可羽雙頰透紅。
“好啦,走了走了,先前扶右不是邀請我們去喝茶嗎?快點吧。”沈可羽腦海裏閃過剛才祁刃和哥哥站在一起的樣子,感覺催促水千絕離開九重天。
“好。”
兩人攜手離去,九重天的禁製再次關閉,唯有沈修可兩人。
扶桑樹下,沈修可腦海裏回蕩著“滅仙釘”三個字,雙♪唇動了動,最後看著祁刃開口:“祁刃,你......”
祁刃似乎猜到他要問什麼,回答:“已經好了,不過是留下一些疤痕,無甚大礙。”
沈修可的視線落在他的胸膛處,似乎感受到了他當初的疼痛,他上前一步,手放在衣襟處,抬眼看他:“給我看看。”
祁刃眼眸一下子暗沉下來,嗓音幾乎是在話音剛落地就啞了一些:“很難看。”
“無事。”能在仙體上留下不能祛除的疤痕,沈修可不用想就知道他當初經曆的是難以想象的痛苦,他堅持道,“我要看。”
祁刃的目光定定地看了他幾瞬,從喉嚨裏冒出一個字:“好。”
九重天上沒有夜晚,宮殿外的光線十分明亮。沈修可輕抖著手拉開衣襟,視線還未觸及到肌膚時就感受到了衣料之下的粗糙凸出。
他的動作停了一瞬,祁刃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別看了,你不會喜歡的。”
“怎麼會?”沈修可下意識地反駁,沒注意到他胸膛起伏得愈發厲害,最後幹脆一咬牙,把剩下的布料拉開。
隻一眼,他雙眼瞳孔猛地一縮,整個人僵硬在那。
祁刃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像是無奈,又像是安慰:“很醜,別看了。”
隻見原本光滑精瘦的胸膛上足有九個凸出的傷疤,一眼就能看出是由九個窟窿勉強長好的。淺褐色的傷疤暴露在空氣中,與周圍的肌膚形成鮮明的對比,格外刺眼。
“很痛,對不對?”沈修可的聲音帶著淺淺的鼻音。他低頭去看的時候,一抹發尾蹭到疤痕上。
本來祁刃是想安慰他的,可話到嘴邊卻是:“對。”
能讓祁刃都承認痛的,沈修可的心愈發軟了下來。他用手指大著膽子在上麵戳了兩下,準備用神力療愈試試。
可他還沒來得及動作,手指就被祁刃捉了起來,一抬頭,就撞人一雙如深海般的眼眸中。
光線明亮,可祁刃的雙眼像是黑暗中的漩渦,牢牢抓住他,試圖拉他而去。
沈修可接下來的話被徹底堵住,扶桑樹下的兩個身影消失,隻有仙殿的門開了又關,從裏麵傳出幾聲低呼。
整個九重天唯有他們兩人,祁刃環抱著他的腰身,這才有了一種他回來的真實感覺。
沈修可想去推他,可一隻手被他握住,另一隻手卻被他放在令人麵紅耳赤的一處。
壓抑千年的情感在這一刻再也無法控製,炙熱的氣息圍繞著兩人。
“這裏曾經很痛。”祁刃把他的手印在傷疤處,不知在說傷疤還是在說什麼,“修可,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