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成厚雲聽到劉浩和368團的時候頓時一震,看著眼前不到三十歲的劉浩他不敢相信這位就是在臨沂保衛戰中立下大功,受到蔣委員長親自接見授勳,新授的上校團長。成厚雲對劉浩說道:“這位長官難道真是劉浩劉團座?”這時劉浩的勤務兵頗為不耐煩地說道:“這還有假?恐怕在這地界還沒有人敢冒充咱們團座。”那成厚雲聽到這話立刻立正敬禮說道:“卑職剛才一時失言請團座見諒,我們31師的兄弟苦等了快有十天,等的就是團座所屬的第20軍團的援手啊,不知道團座的大部隊何時才能開赴台兒莊?咱們31師和30師的弟兄都是傷亡慘重啊,在不撤下來就全都打光了!”劉浩聽到成厚雲的請求心裏也是一熱,這個站在自己眼前五大三粗的漢子既然敢領著區區百人的敢死隊衝擊日軍大軍的陣地,就絕不是個貪生怕死的小人,而這個時候能用這種語氣請求換下自己的部隊,劉浩此時此刻就可以想象出在這開始的十幾天裏,在台兒莊的中國守軍是麵臨這怎麼的壓力,付出的又是以多麼慘重的傷亡而換取來的戰果。
但是戰場上瞬息萬變,劉浩不允許自己因為個人的感情而影響對全局的把握和指揮,此刻的日軍雖然被打疼了,但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31師的敢死隊雖然趕出了在城北門的日軍,自己的突擊隊也從日軍的大營中穿過,但是日軍傷皮不傷骨,日軍不用多長時間就能回過味來,屆時己方若是不做好準備,等到日軍大軍壓境的時候那麼局勢就危矣了!
劉浩當即命令自己所帶的突擊隊中的工兵加固剛剛奪來的陣地,此時第30師奉命前來換防的部隊也陸續就位,在白天不利於****的形勢在這場夜間突襲中被徹底打破了,日軍在白天付出慘重代價奪得的北門也就這樣輕易得失去了。瀨穀啟在重兵把守的指揮所裏聽到了北門陣地失守的消息後頓時如遭雷擊,他很清楚自己部隊現在的處境,如果不能盡快攻克台兒莊那麼自己旅團麵臨的將是被第20軍團和第二集團軍合圍的危險境地,現在已經完全指望不上因為他們自己也基本上處於自身難保的處境。而白天好不容易獲得的戰果就這樣白白地失去了,這對瀨穀支隊的士氣是個不小的打擊,而且這也代表這在攻堅戰中最難的城牆攻克戰他們又要從頭開始打一次,這對步兵損失極大的瀨穀支隊來講是十分難受的,因為重新攻城即便打下了台兒莊的各個城門,那麼也是要以消耗大量的步兵生命為前提的,這樣對打下台兒莊後的防守是很不利的。在一路苦戰了近月之後,瀨穀啟少將第一次有了一種對戰局失去希望的感覺。
這時候劉浩在布置完外圍的防禦工事以後馬上來到了31師的師部,見到了已經血戰十餘日的池峰城。當劉浩在見到池峰城之前內心是十分好奇的,這位在台兒莊保衛戰中一戰成名的將軍會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池峰城原本是馮玉祥手下的一名猛將,雖然名氣不如“十三太保”但是也是軍中的一員悍將,在中原大戰以後被蔣介石編入第二十六集團軍任31師師長,池峰城因為手台兒莊而一戰成名。****中另外一位擅長防守的將軍傅作義以前曾經以擅長防守城池為傲,時常把他成名的“守涿州之役”提起,但是自從池峰城在台兒莊防守了十幾天以後,傅作義就甘心讓出“善守將軍”的名頭,自此以後數十年不提及涿州之役。
這傅作義也是個比較自高自大之人,別看他當時的軍銜不大,確實在晉綏軍中除了閻錫山誰也不擺的人物,也是人家有些本事。當年手涿州他和張學良都是一戰成名,張學良之所以成名是因為攻打涿州他把飛機、大炮、坦克和毒氣等先進的武器都用了遍,傅作義之所以也出了名是因為張學良在用了這麼多先進武器的情況下血戰數月也沒有打下涿州。能令傅作義如此看重的守城將軍當然不會是泛泛之輩。用抗戰時期傅作義經常說的一句話就可以總結池峰城“我傅宜生自認論戰守之策,當今中國獨一無二,可是縱觀台兒莊戰例以後,便不好以此自謂,鎮峨(池峰城的字)之守台兒莊,堪稱史無前例,真神人也,宜生遇之當以師禮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