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裏,同學之間的社交比娛樂圈裏簡單純粹許多。
餘殊盡力表現得像個普通的學生融入集體,但凡班級聚餐盡可能出席,節假日、團日活動什麼的也和大家一塊兒出謀劃策,同學們待他也回饋等價的尊重。
一學年下來,餘殊和班上大部分同學都和都處得不錯,平時小組作業大家也總是優先考慮和他組隊。
如果說,剛入學的餘殊是借著原主才有機會在高等學府深造,而一年後的全院綜測第三,就實打實是靠餘殊自己的努力得來的。
為期一個半月的暑假結束,餘殊正式升入二年級。
大學期間報道時間不固定,隻要按時向班委提交學生證即可,而宿舍也隨時向同學們開放,不少學生都會選擇提前進入校園。
餘殊就住在隔壁小區,整個暑假的早晨隻要當天天氣允許,都會來學校散步。
這日,他剛進校門,就被人叫住了。
九月,A大校園主幹道兩旁滿是香樟樹,連成一片青蔥。
餘殊身上的淺藍色短袖襯衫開敞著,裏麵搭了一件白色短T,灰色休閑褲在腳踝的位置卷了兩道,露出一截白皙的腳踝。
聞聲,他慢悠悠轉過頭來,樹影斑駁落在他俊美的臉上。
一看是舍友推推嚷嚷的走進校門,還熱情地和保安大叔裝熟打招呼,他臉上凝固的表情即可解封,漾開一抹柔和的笑。
“還真是你啊!你今兒咋自個兒一人來了捏?”
餘殊軍訓時住宿,和幾位舍友關係不錯,一直保持著聯係。一看他們四個成群結隊從校外回來,且都頂著倆大大的黑眼圈,就知道是徹夜未歸、去網吧包夜去了。
他挨個兒和哥幾個擊了掌,笑道:“林放最近有事抽不開身。再說了——”
餘殊話鋒一轉,拽了拽右手的繩子,“我也不是一個人啊。”
眾人循著他手的方向將視線往下移。
餘殊腳邊的滑板上,有一隻阿拉斯加幼犬乖乖地站著,傻兮兮地吐著舌頭。
“給你們介紹下,這是我兒——”
話音未落,餘殊就被打斷了。
“哇——”
四位猛男一晚上沒睡困得不省人事,連眼皮子都懶得全睜開,這會兒看見地獄惡犬的幼崽,瞬間被萌化了,圍在餘殊身邊對著狗狗開始一頓狂摸。
“喂喂喂,你們要對我兒子做什麼!”
餘殊左攔右,最終擋雙拳難敵八手,被他們擠了出去。
這隻幼犬是林放從朋友家抱回來的。
兩個月前,林放未經自己同意將幼犬抱回來時,餘殊整個愣住了,想起網上說的把狗當兒子女兒養,以為林放是到了而立之年卻無子嗣,嫌棄自己不能生娃,一個枕頭扔了過去。
“上次去朋友家,看你眼巴巴地望著,想著你心裏喜歡。”
“我不在你身邊時,或惹你生氣時,你一個人也不至於太悶。”
幹了一架後,林放如此說。
他因為避著餘殊的暴揍,最終撞到了牆角,頭上鼓了一個大包,可憐兮兮的表情和懷裏的阿拉斯加如出一轍。
平心而論,和林放兩個人相處的日子,餘殊從未覺得無趣過。
哪怕東拚西湊起來,和這個人已經快認識了十三年。
與林放在一處,或光想著他時,都會給餘殊帶來莫大的動力。
這一點隨著年少時埋下的種子,在他心裏生根發芽,越來越根深蒂固地影響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