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1 / 2)

狽,但還是一副渾不在意的表情,結果一看到來接她的人裏有霍蔚,立刻就繃不住了,也不怕在兄弟單位的人麵前丟臉,鼻一把淚一把的,霍蔚的前襟都給她哭濕了。”周小年跟趙大千一起去的滇省,親眼目睹了張思芮表情神態在一個錯眼間的轉變,十分有發言權,他砸了咂嘴,簡而言之道,“都不像她了。”

俞晏沒去滇省,但前天去了機場接人,他慢吞吞地附和道:“嗯,我看到了,哭成了兔子眼,最後是輸著葡萄糖回來的。”

大都今年是九月十日立的秋,立秋以後沒經曆秋老虎天氣拷打,直接就降溫了,白天黑夜都是最舒適的二十到二十七八度。張思芮在窗外的風雨聲裏驀地睜開眼睛。霍蔚終於睡著了。她微微仰起身,動作十分小心地將他橫在她肩頸下麵的胳膊收進棉被裏,翻了個身長久地注視著他,目光說不出的柔和。

她第一次在麵臨危險的時候有那種密密匝匝的害怕。她以前雖然不到將生死置之度外的地步,但也沒多怕,秉承著人固有一死,如果能死得其所,也不是壞事兒的理念。當然,不隻她,很多一線警員,特別是刑警、緝毒警都有這樣的光棍精神。但數日前麵臨著金陽的槍口,她是真的默默怕了。她甚至在盤算著希望金陽不要損壞她的屍體,務必得給霍蔚親眼看到她的屍體,不然霍蔚一定不信……她拿這個又軸又強的人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霍蔚本來就是淺眠,張思芮的動靜很快就驚醒了他,他睜開眼睛望著近在眼前的一張乏善可陳的臉,緩了緩,問:“睡不著?”

張思芮挫敗道:“我就翻了個身,你睡覺這麼警覺?”

霍蔚笑了笑,側向她這邊,將大半重量壓到她身上來。他胳膊長腿長,將她罩得密密實實的。張思芮隻忍耐了不到一分鍾就開始往外推他。他臨睡前說要練手,給她紮了個蘋果頭——他自己非說那是蘋果頭,雖然她感覺更像道姑——她忘了拆下來了,如今他一壓,小揪揪剛好硌著她的後腦勺。

霍蔚輕易不肯被推開,兩人一個奮力往外推,一個奮力往下壓,都帶著輕鬆的笑意。

霍蔚突然道:“思芮,我看你婚紗都買好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向我求婚?”

張思芮聞言一驚,一個不察再度被抱了個滿懷。她動了動唇,下意識想解釋自己買婚紗的動機——總不能真讓韓捷當第一個收到霍蔚的婚紗的女人。但轉念一琢磨,兩人好像確實也到了結婚的時機。她問:“喂,不應該是你向我求婚?”

霍蔚扒拉著她頭頂的小揪揪,信馬由韁地回:“也不是不行。”

張思芮不滿地“嘖”兩聲,道:“年輕人,注意你的態度,你這種無可無不可的態度,你求婚我也是不會答應的。”

霍蔚愣了愣:“嗯?沒有,我是在策劃應該在什麼場合求婚,公開場合還是私人場合。公開場合的話,殺青宴上好一些,人少,好籌劃,而且也就再一個多月就到了,首映禮太久了,等不及;私人場合的話,去蓬萊島也行,就在我們自己公寓也行,邀請顧聞一家、徐回一家、以及你的同事們。”

張思芮再度不滿地“嘖”兩聲,道:“年輕人,注意你的行徑,我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求婚一般得是個驚喜,你直接跟當事人商量是不是有些不妥。”

霍蔚低頭用力在張思芮嘴上親了下,帶點情動的,帶點暗惱的,帶點躍躍欲試的,他親完有些橫地一把捂住她的嘴,不許她再度胡亂發言擾亂氣氛,略有些心浮氣躁地總結道:“嗯,大概就這樣了,你做個準備,我不一定最後會挑哪個方案。我求婚的時候,你最好一秒都不要猶豫。”

張思芮大幅度晃動腦袋,終於擺脫了霍蔚的挾製,她望著露出防備神色的霍蔚,顯得十分語重心長:“真不是我挑刺兒,你這樣真不好,驚喜就得既驚且喜,太直白了就沒意思了。再說,你看啊,你提前給我透了風,那到時候你打開戒指盒單膝跪地——你會跪的吧?我說到哪兒了?啊,你打開戒指盒單膝跪地,我還得展現一個素人的臨場演技,假裝感動到潸然淚下……我要萬一沒有潸然淚下,反而笑場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