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語氣給震驚到了,“你還委屈了?”她眼裏懷疑和怪異並存,這男人還是這樣的性格?小奶狗還是病嬌?書裏不是說他皮下清冷果斷嗎?
紀仲川拐彎抹角的,語氣又委屈了一重,兩手貼在大腿外側,緊張地揪著身上僅存的布料,“你又吼我了。”
直挺挺地近乎赤身裸體地站在她麵前,說著這麼小意的話,聽得楚怡雞皮疙瘩起。
“……”楚怡被紀仲川這男人氣笑了。
她冷笑一聲,“出去洗!不然我讓你光著出去吹冷風!”
一抹涼氣爬上紀仲川背脊,他雙眼亮晶晶地看著楚怡,溫和應了聲好,又麻利地把脫下的衣服穿上。
紀仲川再進房的時候,楚怡已經快迷迷糊糊睡著了,紀仲川靜靜地望著她好一陣兒,突然低聲自言自語,“看來明天得去多挑兩桶水。”
第3章 撿甜櫧 枇杷樹(修)
第二天早上,楚怡被迫起了個大早,跟著紀家大部隊去村裏食堂吃大鍋飯。
她跟在紀仲川身邊,聽著譚小翠堪比喇叭的聲音,懶懶地打了個哈欠。
她被迫早起就是因為譚小翠,這老太太大早上的竟然直接就闖兒媳婦房間,也不顧裏麵的人在幹什麼,美其名曰讓你起床吃早飯,理由是怕餓著孫子。
村裏食堂,其實就是露天的大曬場,農忙村裏會在這裏曬稻穀,擺上幾張桌子凳子,食堂就有模有樣了。
一到地方,楚怡四處看看,就近找了條凳子坐著,而紀仲川負責排隊領早飯。
坐著的人大有人在,但紀家隻有楚怡坐著,譚小翠排著隊頻頻回頭看了她幾眼,楚怡隻當做沒看見,和同一桌的大娘聊天。
她坐下時聽到大娘說要“擺酒”,忙問,“杜大娘,你家是準備有什麼喜事了嗎?”
杜大娘有個好聽的名字,杜鵑。說起來原身和杜鵑大娘的緣分不淺。杜鵑大娘拉過一次偏架,也是那一次偏架讓原身一戰成名。
原身剛嫁過來那會兒,因為原身指使著紀仲川當牛做馬,譚小翠氣急了和她吵架,誰知道原身毫不示弱,兩人又吵又打的,拉都拉不住,上了村裏的熱門,村裏人七天八夜都沒八卦完婆媳倆的破事。
杜大娘看是楚怡,憂愁的臉上帶了點笑,“那不是我家小全要娶媳婦了嗎,大家都來恭喜我呢。”
“什麼時候辦酒?”楚怡問了一句。
“農曆26,喝了媳婦茶過個好年。”杜大娘愁苦的臉上多了抹光亮。
楚怡聽得心頭一沉,心不在焉地點點頭,小說裏倒沒寫杜大娘兒子結婚的事,隻是說了年關將近時,村裏餓死了人。
小年近了,還有兩天,離過年數數日子也就十天不到了,也不知道年關將近是哪天。
她看向四周,大家吃的吃,發呆的發呆,一張張瘦得皮包著骨頭,穿著千篇一律的藍布衫,整個人身上一股子灰敗感。
有人在凳子的另一頭坐下,是紀仲川,他給她端來了一碗粥還有兩個包子。
“吃吧。”說完,他就咬了一口手裏的饅頭。
“……這是粥?”楚怡臉色變了變,小聲地問。
1,2,3,4,5……
她覺得她都能數得清碗裏的米粒了,送到嘴裏,全是水,但水是濁的。
“……”
紀仲川點頭,村裏食堂對每個人的飯食都有要求,冬日裏活少,吃得就相應的縮減,每人隻有一個包子和一碗稀粥,其實按楚怡說,其實就是一個包子一碗水,就是那包子還沒有她巴掌大呢,吃了這一頓是要熬到晚上的,且這包子每天隻蒸一鍋,派完就沒有了,所以缺吃少喝的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