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工作人員退出去之後,探視室裏陷入了沉默。

施映嵐原本就是帶著目的把喻理找來的,見喻理不開口,她立刻就坐不住了。

“你把實驗的核心數據全拿走了?”

她微微仰著下巴質問。

此時,施映嵐並不知道她背後的靠山已經倒了,還一心等著轉正式羈留所時進行精神鑒定。

她底氣十足地,認為自己不需要求助於這個法律上唯一的親人。

因此,對於這個偷走她實驗數據的小偷,她不屑於展現一點點溫情。

不僅語氣冷冰冰的,眼神裏的厭惡甚至不加掩飾。

喻理眼底比施映嵐更冷漠。

他盯著施映嵐的眸子,輕輕開口:“那個性別轉換實驗……我做出結果了。”

原本神色冰冷的施映嵐,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臉頰瞬間泛出激動的紅色。

她猛地站了起來,敲打麵前透明的玻璃擋板。

“喻理,實驗成功了對不對?快,把配方給我!”

她就知道,喻理被顧家人抓走之前,實驗本來就已進行得八九不離十了,要不是多事的顧家……

她怨毒的眼神掃了顧澄風一眼。

就像是陰冷的寒風裏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粘膩得令人不適。

喻理立刻把顧澄風擋在了身後。

他突然有一點後悔把澄風帶過來了。

不舍得讓他見識人類這麼陰暗的一麵。

施映嵐過於激動之下,脖子上甚至有青筋暴起,神色扭曲得可怕。

喻理卻不為所動,直到施映嵐的手都錘青了,才淡淡開口:“我們做一筆信息交換。”

“你說!”

施映嵐迫不及待地道。

“我給你實驗結果,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選擇我。”

這正是喻理今天來的目的。

小時候他不是沒渴望過親情。

但自從父親過世之後,施映嵐就像是突然從“母親”這個角色抽離了。

非常突然。

就好像……父親在世的時候,施映嵐才願意當他的母親,父親過世後,他和施映嵐之間的紐帶就斷了。

甚至於,施映嵐莫名地有些恨他。

孩子的感受是最直觀的,那年暑假父親過世,母親態度劇變,一切的變化足以讓他不知所措。

現在回想起來,其中似乎還有一些真相待挖掘。

他前段時間回了趟小時候的家,在那裏找到了父親遺留下的一些痕跡,心裏也隱隱有了一些猜測。

他懷疑自己不是施映嵐的孩子。

所以在施映嵐要求探視時,他答應了下來。

他知道,施映嵐不可能再從牢裏出來了,基因汙染、危害國家安全這樣的重罪的犯人不享受探視權,這或許是他最後一次見到施映嵐的機會。

施映嵐微微一愣,似乎沒反應過來。

“選擇你?”

“選擇我做實驗。”

喻理淡淡地道,“或者……更直接地說,我的身世。”

施映嵐一頓,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你知道什麼了?”

喻理手裏握著“實驗結果”這張底牌,因此並不直接回答,而是拿出了一張紙,在施映嵐麵前亮了一下。

“你要的實驗結果,在這裏。”

施映嵐果然就上鉤了,目光直直盯著那張薄薄的紙,簡直像是要把紙張吞吃。

“你把配方給我,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喻理好整以暇地看她。ω本ω作ω品ω由ω思ω兔ω在ω線ω閱ω讀ω網ω友ω整ω理ω上ω傳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