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青年眼中的分明是邪咒,長樂看出來了,他氣息沉了些許,想要伸手觸碰對方,手伸至半空之中,慢慢地又收了回來。
「這是……僭越在你身上下的邪咒?」
宋憫歡眼睛恢復了原狀,他「嗯」了一聲,「五感盡失、從眼睛開始受邪氣侵染,身體逐漸被咒文吞噬,淪為祭品……這便是神祇後人身上的邪咒。」
原先他並不知曉,現在知曉了,這邪咒真正的來源。╩思╩兔╩網╩
千年以來,沒有人族能夠熬過這邪咒,隻有他熬出來了。
「這邪咒,神祇後人尚且沒有辦法解除,何況人族……殿下,我走之後,若是你能碰到另一個『僭越』,希望你能夠阻止他。」
麵前的青年在同他說什麼,對他說的是一些尚未發生之事,告訴他需要注意一些什麼,說完了,馬車裡安靜下來。
長樂略微有些出神,馬車中還在燃燒著蘭香,思緒紛亂,他點頭,把青年說的話都記下來。
車簾被掀開,外麵黃沙瀰漫,有春日的東風順著吹進來,拂麵帶著溫暖的氣息。
「你可以再留下來一段時間,待我找到解除邪咒之法,到時候解了邪咒再離開也不遲。」
半天,長樂說出來這麼一句,除此之外,他不知曉應當說什麼能讓對方留下來,言語變得蒼白無力,彷彿說什麼都改變不了結局。
若是真有解決之法,當年公子嵐、鳳鳶他們也不會消隕。
宋憫歡搖搖頭,他輕聲道:「殿下不必為我擔心,我在境外,已經尋到了辦法。」
他這般說,拒絕了長樂的好意。
馬車慢悠悠的停下,車簾被掀開,公子嵐用劍在木板上敲了敲。
「殿下,我們回來了。」
到了月隱,宋憫歡拿著自己的劍從馬車下來,他撐著木板跳下去,眼前是熟悉的營帳,路過的都是月隱的士兵。
「小子,怎麼樣了,」公子嵐嘴裡銜著草,「還在生殿下的氣?」
宋憫歡搖搖頭,「沒有,藍琵琶現在可在營帳中?」
「我不是跟你一起回來的,怎麼知道他在不在,你自己去看。」
宋憫歡應了一聲,他心中有疑問,打算自己過去看看,並沒有管長樂與公子嵐,身形很快在士兵之中消失。
「殿下,」公子嵐掀開了車簾,發現人還沒有出來,他便直接進去了,看著他家殿下的神情,他心中有了猜測。
估計是那小子拒絕了殿下?
「不必管他,那小子心軟著,時間還長,等到那縷殘魂消失,之後他一定會被殿下打動。」
聽到公子嵐這麼說,長樂垂著眼,看著桌上的點心,輕輕笑了一聲。
「沒有之後了,嵐,從一開始……我們之間便沒有可能。」
「你聽誰說的?」公子嵐有些驚訝了,他家殿下突然這麼消極,他頓了頓道,「不要信他的話,他是故意跟你那麼說的。」
雖說他不知道那小子說了什麼,但是這般安慰他家殿下沒有問題。
「他是不想讓你再繼續對他好,這麼說,說不定是他心裡在動搖了。殿下,我們再接再厲,不怕他不動心。」
「殿下,當世之下,多少人喜歡你、敬仰你,那小子肯定是嘴硬,你不要上他的當,軟的不行我們來硬的。」
「回頭我去跟鳳鳶商量一下……」
公子嵐這邊在暗搓搓的謀劃著,怎麼讓那小子對殿下動心。
長樂聽著公子嵐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