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般做,一是為了拖延一會時間,二是他險些被江意送出去, 江意如何對他,他自然同樣的還回去。
江意支吾著還不死心,眼中帶著怨恨,他掙紮著身上的繩子,跪在夢蝕族守侍麵前,試圖掙開繩子向前。
「怎麼是兩個?」守侍問道。
有士兵回應,「他們兩個其中一個是,到底是哪個我們也不清楚。」
他們隻是再普通不過的士兵,真的能判斷出來哪個是汝瀧族後人反倒不太可能。
「你是有話想要說?」
守侍看向一旁的江意,他一揮手,解開了江意身上綁著的繩子。
在這一刻,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
然而還沒等到江意開口,鐐銬「嘭」地一聲斷裂的聲音響在半空之中,他們隻看到了有鮮血濺出來。青年的動作快的不可思議,細白的指尖握著雕刻著劍與冠冕的匕首,那把匕首在空中翻轉,插進了守侍的喉嚨。
度化符咒從匕首之中蔓延出來,守侍眼底滿是不可置信。他嗓音艱難發不出來一絲一毫的聲音,整個人失去了心跳與生機。
在他死亡前的最後一刻,他眼裡都是驚訝與意外,還有一絲不甘心。
鮮紅的血濺了江意一身,他眼睜睜地看著守侍在他麵前倒了下去,原先醞釀出口的話止住,麵前的青年鬢邊髮絲揚在身後,指尖上同樣沾了血。
那一雙秋水眸平靜的注視著他,他毫不懷疑,若是他開口說錯了話,下一個便會是他。
一眾士兵此時全都啞口無言,他們眼中是同樣的驚訝……方才那速度與果斷的手法,絕對不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士兵可以做到的。
他們對於宋憫歡的身份再次產生了懷疑,不過此時他們要想出去,大家都是綁在一條繩上麵的螞蚱。此時他們隻把這件事放在心底,沒有人開口提。
宋憫歡收回了匕首,他從守侍身上找到了鑰匙,這算是他們運氣好,鑰匙直接打開了大門。
關押他們的是地下一層,他們人數有上百人之多,偏偏夢蝕族為了他們能夠指認出來汝瀧後人,把他們全部都關在了一起,因此守衛全部都在地下一層的入口。
對於他們,守衛每一刻鐘巡視兩次,現在有守侍在,外麵的守衛因此沒有過來。
宋憫歡打開了牢房的門,他們按照計劃,他扮作守侍先去解決外麵的守衛,短時間之內,他一個人可以解決整層的守衛。另一部分人先帶著傷患隱藏起來。
解決之後,他會用長戟敲擊鐵門三下,聽到這個信號之後,另一部分輕傷、沒有負傷的士兵,跟著他一同去放二樓的邪祟。
他們分成了兩撥人,有士兵攙扶著傷兵起身,宋憫歡開口道:「他們不是傻子,短時間內很快就會發生不對。所以我們行動一定要快,二樓的邪祟放出來之後,我們立刻撤退。」
有士兵見江意還準備開口,又塞了一塊手帕在他嘴裡,那手帕是方才他們用來綁傷口的,江意整張臉麵色陰沉,難看到了極致。
不過此時沒有人搭理他。
他們能夠在戰場上倖存,都是擁有勇氣、擔當與一部分的謀略,此時領命,他們很快行動了起來。
關押他們的地方到一樓入口有一個轉角,宋憫歡換上了守侍的衣服,他躲在轉角的陰影處,耳邊聽著遠處的動靜。
在聽到細微的腳步聲時,他握緊了袖中的匕首。他耐心的數著守衛的步數,在數到「四十五」時,手中的匕首迎麵刺進了麵前守衛的脖頸。
另一名守衛正要開口,他眼前隻剩下刺目的鮮血,很快,他也跟著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