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君月奴可能在暗處一直看著他, 他唇角略微諷刺的勾起來。
以為沒有靈力便能困住他?
做夢。
宋憫歡掃視著麵前的人群, 牢裡關著的都是士兵, 許多他都十分麵熟。他們很多都受了傷,有的是輕傷,有的是重傷昏迷不醒,還有些一臉疲憊之色。
他的目光落在江意身上,別人待他不仁,他自然不可能以德報怨,要把他交給夢蝕族?他如今並沒有完全的把握完全是三千年前神祇後人的對手。
這裡的士兵都是無辜的,有些還是他營中的,幾名士兵哪怕受了傷,還是起身擋在了他麵前, 呈保護的姿態。
「你們是願意跟我一起想辦法從這裡出去,還是在這裡等夢蝕族放你們離開?」
宋憫歡從袖中拿出來匕首,匕首凜冽著寒光, 上麵有鳳鳶大人的度化符, 這匕首不但能殺邪祟,還能夠殺神祇後人。
他站起了身,身旁的兩名士兵讓開,一眾士兵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
牢房裡陰暗潮濕,牆上是深褐色的血跡,地上的血未乾, 牆角處有幾處裂痕,空氣中都是腐敗難聞的氣息。
一眾士兵麵麵相覷,他們有的互相低聲商量了幾句,有的搖搖頭,握著自己身側的長戟。
宋憫歡身上同樣沾的有血,臉上有一道在戰場上落下的傷口,鼻樑之上也有淤青。他皮膚冷白,黑底的牢房襯著,眼睫微垂,麵上帶著幾分冷漠。
「跟我走,我會帶你們離開。」
他手裡握著匕首,泛著銀光的匕首刺進他不遠處的一個士兵的脖頸。士兵沒來得及發出慘叫,整個人化成黑霧消散在半空之中。
那一截冷白的手腕細瘦,上麵的骨節微微凸出來,他指尖握著匕首,未曾沾染到一絲邪氣。
「邪祟……」
旁邊的士兵都有些驚訝,他們原本還要上前阻攔,但是宋憫歡的速度太快,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匕首就已經插了進去。
看清楚眼前的一幕,他們眼中俱是震驚,沒有想到自己的同伴會是邪祟……同時也驚訝於宋憫歡居然能夠看出來邪祟混在他們中間。
「把我交給夢蝕族,你們有腦子就應該能想到自己之後會是什麼下場,想賣我……也要看你們有沒有那個能力。」
銀白的匕首插進牆縫之中,宋憫歡麵上沒有什麼表情,此時他若是對這些人稍微心軟一點,這些人一定會拿捏他,那般實在太蠢。
「所以你到底是不是汝瀧族?」
有士兵這般的問了出來。
「你們覺得我是,我就算不是,也是,」宋憫歡看向那名士兵,眼眸抬起來,他算著時間,差不多又要到了守侍過來的時間。
「若你們願意相信我,接下來守侍過來,我會想辦法解決他。到時候你們先離開一部分人,路上有我留的符咒,你們可以先依靠符咒避開追兵。」
江意冷笑一聲,「我們如何能夠相信你?說不定我們幫你出去了,你把我們都丟下了,到時候我們怎麼辦?」
「你們可以選擇信也可以選擇不信,我現在也有辦法出去,若是你們不願意,這牢中有我布的陣法,我隨時能夠帶著我想帶的人離開,到時候你們隻能待在這裡。」
他們兩人這般說,底下的士兵開始議論起來,分成兩波,一波自然是站宋憫歡這邊,另一波搖擺不定。
那句「你們有沒有那個能力」,在座的神祇後人大多都負傷,其他人幾乎都不會是宋憫歡的對手,那把明晃晃的匕首還插在牆縫之中,威脅之意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