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憫歡下意識便問:「為何?」
「萬骨山的幻陣是君月奴佈置的,他的身份他一直在隱藏,我若是告訴了你, 你會很容易被表象迷惑,因此走不出來。」
「在裡麵,他可能是乞丐,可能是老人,可能是男人,可能是女人……若是我把我的猜測告訴了你,反而會讓你失去判斷能力。」
「這般說,他的身份從來沒有既定的範圍……他可以是任何人,任何人都可以是他,但是其中都有共同點。」
「至於共同點是什麼,需要你自己用心去感受、去揣摩。」
這般說法實在是匪夷所思,一旁的鳳鳶聽到他們二人的談話,對宋憫歡道:「善善,他說的沒錯,我們以前因為他的身份……吃了不少的虧。」
「能夠判斷他的身份是因為,當時在世修為能與長樂相提並論的不到三人,而他出現的時機又太過於巧合。」
「可是後來我們就發現了,哪怕知道他的身份,也並沒有用。他可以是任何人,從來不用同一種身份太長時間。」
「你們如今看見的銀發權杖……是他如今侍君身份的象徵,可你仔細想一想,他可還有過別的身份?」
宋憫歡回憶起來,君月奴還曾是他們天雪宗的藍宿師兄,對方裝成藍宿時,他確實沒能認出來……之前還是長老會的守侍,他也沒能認出來。
「他極其擅長控製人的情緒,若你情緒上的弱點被他發現,之後在幻陣之中會被他無限放大。」
「這般……確實不好對付,」宋憫歡實話實說道,「他有許多身份,好幾次都是他主動在我麵前暴露,並不是我發覺出來的。」
這麼細想之下,確實很危險,他都沒能認出來君月奴,君月奴卻能認出來他。
「若是好對付,三千年前我們就把他殺了。」
公子嵐哼笑一聲,「萬骨山是最好的時機,到時候他也會入幻陣,在裡麵殺他會容易的多,隻需要你能找出來真正的「他」。」
「善善可以做到的,你心中有善惡,可辨人性真偽。」鳳鳶柔聲道。
公子嵐:「他連蓮池裡哪朵紅蓮是他師尊都認不出來。」
「何時認不出來了?」宋憫歡辯解道,「隻是最開始認不出來,那時候也能察覺到師尊和其他紅蓮不一樣的。」
「哪裡不一樣?比其他紅蓮大那麼一點?」
宋憫歡:「……」
他無話可說,看著公子嵐麵上沒什麼表情,不搭理對方了。
鶴馬飛了一天一夜,他們到了原先的公子嵐舊族遺址。現在那扇門他可以隨意進出了,遺址裡還是原先的模樣,隻不過多了一些傀儡。
傀儡都是穆殷雕刻出來的,他們臉上紅纓油灼灼生輝,有的在梧桐林裡收拾梧桐枝,有的在清理院子,還有的在用麻繩編織東西。
宋憫歡提著劍先進來了,他們這是出了趟遠門,之後他還要留在這裡練習幻陣。
幻陣是他的弱點,每次他都容易被幻陣裡的沈映雪迷惑。
他照常回了自己的院子,小院他待了三年,出去數月裡麵落了一層灰,他把灰塵抹掉,房間裡打掃乾淨,打坐了一會便又去練劍了。
原先他砍不斷石台旁邊的梧桐枝,現在則是要控製好力道,不然會毀了整片的梧桐林。
劍光從劍身上摺射出來,空中凝聚著靈力,他手持長劍,在半空中挽了兩道劍花,周圍風聲驟起,劍光隨著斬裂憑風。
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