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一圈,保健醫生居然臨時走開了,隻留了個電話。她隻好給醫生打電話,讓醫生盡快回來。

醫生讓她先去藥品櫃裏拿消毒用品,先給傷口消消毒。

蘇妮按照醫生的指示,找到消毒藥水和棉簽,走到衛淮身邊。

“手伸出來。”她在他麵前蹲下,抬眸看著衛淮,“醫生一會才能回來,我先幫你消毒。”

衛淮垂眸,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半晌。

“你是不是和……”他終於開口,聲音很低,頓了頓,又直接沒了聲。

媽的,昨晚他親耳聽見,她和那個小白臉有婚約,再傻逼問一次有意思?

蘇妮疑惑地看著他:“什麼?”

“……沒什麼。”他煩躁地錯開視線。

蘇妮直接拿過他的手,給他消毒。

清涼的藥水在他破損的皮膚上鋪開,帶起細密微小的陣陣刺痛。

衛淮一動不動,垂眸看著蘇妮睫毛低垂輕顫,認真給他消毒,於是手背上的刺痛便如長了腿一般,沿著手臂奔騰而過,直接痛到了心裏,酸爽酸爽的。

“他叫什麼?”鬼使神差地,他忍不住問了句。

蘇妮莫名:“什麼?”

衛淮喉結滾了滾:“你的……”

他實在說不出那三個字,“未婚夫”這三個字,讓他嫉妒得發狂。

“那個小白臉。”他索性惡劣,反正她也不會喜歡他,那他又何必裝什麼好人,“火箭班的那個。”

蘇妮覺得衛淮應該指的是宋霖,於是便回道:“他叫宋霖,你突然問他做什麼?”

宋霖。

媽的。

這兩個字從蘇妮嘴裏說出來,他聽著都異常不爽,嫉妒得要命。

衛淮低低罵了句髒話,強行按下心裏陡然升起的戾氣。

前一秒,他血往上湧,恨不得直接衝到火箭班,把那個叫宋霖的拖出來打一頓。

然而一瞬的衝動之後,他絕望地意識到,打了宋霖又怎樣,她就會喜歡他了麼?

不會。

肯定還會怪他。

衛淮直接收回手,不想消毒了。

“算了,死不了。”他直接去口袋裏摸煙,抽出一根咬在嘴裏,隻想自己冷靜一會,“你回去吧,別管我。”

蘇妮皺著眉頭,眼疾手快地搶下他手裏的火機:“都這樣了,還抽煙?你能不能振作起來?”

衛淮麵無表情地盯著她。

“拿來。”

蘇妮緊緊握著打火機,不給他。

如果換做別人,這副死不要好的態度,蘇妮覺得自己肯定早就放棄,不搭理那人了。

但是衛淮似乎不一樣。

也許是因為之前,他罩著她,幫過她很多次。

也許是因為她看過書,知道他內心的最隱蔽的低落和自卑。

也許,僅僅是因為,她想幫他走出來。

僵持之下,衛淮突然低嗤了聲,啞著聲音,卻又明顯透了幾分叛逆和落寞。

“你憑什麼管我?”他看著蘇妮,“你是我什麼人,管得著嗎?”

既然不喜歡他,那就離他遠一點好嗎?

蘇妮無語地看著衛淮,實在搞不懂,這家夥怎麼突然就發神經,翻臉不認人了。

既然不讓她管他,那喊保健醫生來,換個人總可以了吧。

她拿出手機,想要打電話催催保健老師。沒想到薛老師的電話先打了進來,問她怎麼缺席了今天的奧數小組訓練。

蘇妮這才想起來,被衛淮一鬧騰,她居然忘了今天還有奧數小組訓練了。

臨近選拔賽了,每次的訓練都耽誤不得,她回薛老師:“臨時有點事耽誤了,我現在就趕去競賽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