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黔南屬地,從此,除非要緊的軍務需要麵聖,他絕不踏足盛京一步。
柳何瀟冷聲道:“他害死了大哥,又毀了姐姐的幸福,難道,我們就這麼算了?”
柳胤抬眸看他:“你當如何?”
柳何瀟沉聲:“我要他付出代價。”
柳胤大驚,道:“你切莫輕舉妄動!”他定定看向柳何瀟,正色道:“新皇手段狠辣,已經打擊了一波老臣,但凡不服的,連幾歲的孩童都沒有放過!且他又將北邊的兵權全部收歸了,哪裏是能輕易撼動的?你難道不記得林相的事了嗎?他可是兩朝丞相、文壇大儒!結果,還不是一朝獲罪,便家破人亡!?”
柳何瀟嘴唇微繃,道:“父親……我不明白。”
他站起身,默默直視柳胤:“一個如此殘暴不仁、剛愎自用、又好大喜功的君主,為什麼還要扶植他!?”
柳胤麵色一僵,斥責道:“你胡說些什麼!?不要命了!”
柳何瀟轉臉,看向案幾之上那林立的先人牌位,一字一句道:“若是一輩子隻能蠅營狗苟,渾渾噩噩,這條命又有什麼意義!?我要為他們,做點事。”
柳胤:“你瘋了!?”
一炷香之後。
祠堂的大門被柳何瀟猛然打開,他一個快步衝了出去,頭也不回地走了。
柳胤一臉憤怒,道:“你個混小子!走了你就別回來!”他氣得胡須微抖:“整日在外麵拈花惹草,惹是生非,為父還不能說你了!?”
祠堂外院的打掃下人見狀,嚇得不輕,都想退避三舍,卻有一人還躲在角落,看著王爺發火。
柳胤氣急敗壞:“來人啊!”
那下人以為自己被發現了,於是抖抖索索從角落中出來:“王爺有何吩咐?”
柳胤道:“傳令下去!自今日起,柳何瀟不再是我齊王府的人!不許他在外麵以世子自居!”
下人一愣:“這!?”
柳胤見他遲疑,火氣更大,怒吼道:“本王的話你是聽不懂嗎!?告訴闔府上下!斷了他所有供應,我倒要看看,他本事幾何!?”
下人連忙應聲去了。
柳胤見人走了,這才回了祠堂,“啪”地一下,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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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朦朧,紅燈高懸,從甜水巷的巷口開始,一直蔓延到巷尾,絢爛至極。
甜水巷今夜注定人山人海,眾人擠在街上,就是為了一睹千嬌閣花魁的風采。
“來了來了!”有個清秀的公子激動得大喊,引得周邊的人,紛紛側目。
眾人回眸,隻見有一輛華麗的花車,自巷口而來。
說是花車,實際上是用一個極大的木架子圍繞著一個座椅,扣在了馬匹之上。
架子上麵纏繞了不少嬌豔的花朵,花車上掛著兩盞巨大的紅色燈籠,微紅的光映襯這夜色,透出幾許說不出的曖昧。
那精美雕花的座椅之上,坐著一個美麗的女郎,女郎盛裝華彩,供眾人瞻仰與欣賞。
雲茗的臉上,帶著半透的麵紗,朦朧中,可依稀見姣好麵容。
路上的人越來越多,隻見女郎默默伸出玉指,端起麵前一個蠟油紙封好的小杯,一雙美目衝旁邊微微一轉,似笑非笑。
一旁看熱鬧的小公子都有些呆了:“花魁!花魁看我了!”
旁邊的大哥不服,道:“哪裏是看你?明明是看我!”
雲茗不經意地一瞥,便引得眾人瘋狂起來。
也有不少青樓的姑娘擠出來看熱鬧,大多臉上都帶著豔羨的表情。
也有些嗤之以鼻,道:“這雲茗也不是新人了,有什麼熱鬧可看!?”
另一姑娘輕哼了一聲:“就是!還帶著麵紗,裝什麼神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