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你與貴夫郎早生貴子!”

周圍忽的圍上一群人,看得她頭皮發麻,卻隻得假笑著道謝。

“王爺,也幹了我這杯!明日可別忘差人來我莊鋪拿玉鐲子!”

剛才這一杯已經喝下去,現如今不喝其他人的,那就說不過去了。

這該死的酒席文化……

連靈硬著頭皮頂上,隻得挨個倒了酒與對方碰杯。

隻是方一刻鍾,她就有些受不了,借著小解的由頭,趕緊借機從酒氣熏天的宴會上竄了出來。

她跌跌撞撞轉入了一方僻靜的廂房外,尋了一處久未搭理的草地,將方才灌進袖口的酒水擰掉一些。

酒意使得腦中昏昏沉沉,連靈坐在地上,方才舒了口氣。

她隨意抬起頭,看向天空中逐漸暗淡的雲霞,和淺色的月亮。

好似一滴淺色的青墨在一方宣紙中漾開,點點浸染,逐漸將天色漂了個透徹。

杜葉也曾在此生活了許久,如今自己所看到的,便也是他曾日日見過的風景嗎?

一身醫術才華,被禁錮在這方宛如囚籠的院子中不得施展,唯一的用處卻是拿來治療自己被毆打的傷……

思及此處她眼中酸澀,在這方院中看天色,她又陡然覺著似在井中觀月,太過狹小。

隻見月色皎潔,卻觀不得天高雲遠。

霞色迤邐如畫,卻看不見畫軸延綿無垠。

心情有些沉重,連靈晃了晃腦袋,保持住幾分清醒,搖搖擺擺從地上爬起來。

她方才遇上些難纏的客人,多少還是喝了些,這會兒覺著頭還是有些暈,便想去廚房討上一杯醒酒茶喝。

然而連王府建地不小,廊間曲折,她兜兜轉轉尋了不少時候,酒都快醒的差不多了,也尋不得廚間到底在哪。

四周唯有自己的腳步聲沙沙作響,越走越僻靜,越走越不安。

思及怕耽誤了喜宴,隻得轉過身,打算循著來時的路打道回府。

——“放哪杯呀?”

她忽然聽見細小的竊竊私語聲。

“杜公子說了,放刻著紅痕的這杯……”

那是少年有些拘謹,又有些害羞的聲音。

忽然在這麼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聽見自己夫郎的名字,連靈頓住,隨即放輕腳步,有些疑惑的循著聲音走上前。

那是個廢棄的黝黑小灶間,從外看去,唯見裏麵似有一點幽幽的燭光在閃動。

“噓!你小聲點,莫要讓人聽見!”另外一個少年趕緊壓低聲音提醒對方。

連靈悄無聲息的躲在了那扇門後的桂樹下,屏住呼吸細聽。

“要讓客人發現了,得怎麼看待杜公子!”那小童借著昏黃的燭光,將小白包中的粉末都倒在了小而精致的酒盞之中。

“你說……這粉末,當真有杜公子說得那等功效?”另外的小童有點不太好意思,但還是小聲問另外一人。

“我哪知道這些……但我想,喝了之後,咱們連王爺總歸會更熱情些的。”對方紅著臉嘀咕。

匆匆將餘下的紙包按照杜葉所說撕毀之後,小童中的一人小心的托起托盤,就要往外走去:“快些,這會兒估計喜宴要結束了!王爺該回洞房了!”

可剛出大門,便見得剛才話題中的人擋在他們眼前,攔住了他倆的去路。

托盤的小童萬萬沒想到,剛出門拐角便撞見王爺,驚恐的倒吸一口氣,膝蓋一軟,猛地後退幾步。

托盤一斜,濺出些許酒水來。眼看便要摔在地上——

連靈猛地扶住那個小孩,低垂著眸子,噙著笑意道:“哎,小心些。莫灑了我的交杯酒。”

書中描繪王爺雖然是麵容姣好,卻總在眉眼之中藏著幾分猥瑣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