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布的尾端打成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我給你吹一吹吧,”阮夏輕輕道,“小時候我摔到的時候,媽媽會給我吹,這樣就不疼了。”

帶著熱氣的風從她薄薄的唇吹出來,落在掌心又酥又癢。②思②兔②網②文②檔②共②享②與②在②線②閱②讀②

莫謹覺得自己的整個手臂都是麻的。

他腦子嗡嗡的,下意識問出來,“我以為你會生我氣的。”

話音落下,才意識到這話題很曖昧。

阮夏臉也唰的紅了,甕聲甕氣道:“我,我沒有的。”

說完又覺得自己的話太過曖昧,腳無意識的跳了兩下,“你早點睡。”

逃也似的回了自己房間。

翌日是周末。

莫謹邊吃早飯邊問,“吃了早飯做什麼去?”

阮夏眼瞎嘴裏的雞絲粥,“去超市買點生活用品。”

莫謹:“我幫你去做苦力吧?”

阮夏看向他手,莫謹道:“沒關係的,這點東西不是問題。”

阮夏猶豫道:“可是我還要剪頭發,要好幾個小時,你會無聊的。”

莫謹擰眉,她一頭青絲如瀑,柔順鋪在腰肌特別有氣質。

剪了不是很可惜?

很是不理解。

“好好的,幹嘛要剪頭發?”

“有點可惜。”

阮夏筷子凝了一下,旋即笑道,“你不懂,女生對發型很執著的,總想不停的變化的。”

莫謹確實不太懂女孩子這種生物。

不好再說,隻說:“沒事,我可以等你。”

阮夏莞爾,“那好,我們一起去。”

“一起。”

莫謹眉眼舒展開。

發型師手指挑起阮夏精心保養二十二年的墨發,絲綢一樣軟滑,黑濯石一樣明亮,用英文道:“你這頭發剪了很可惜。”

阮夏頭左右轉頭,看一眼長發。

長發綰君心。

這發因他而留。

是她多少年一日複一日精心養護出來的。

她總幻想著,等他娶她的時候,親手替她綰起這三千青絲。

她把這些年小心翼翼的靠近,偷偷的歡喜,淡淡的苦澀,千萬珍重的娓娓道來。

他會疼惜的把她攬盡懷裏,珍重的剪下一戳碎發,和她的情絲結在一起一輩子。

她輕輕嗤笑一聲。

這個年代,誰還幹結發這種事啊!

她用英文道:“沒關係,你剪吧,齊肩就好。”

明亮的剪刀在發絲間穿梭,一絲絲一絲絲打著旋落在冰冷的地板。

漸漸堆成堆。

恍惚間,像這些年匆匆而逝的光陰。

沒有想象中的不可承受。

相反,有一種大夢經年的迷惘。

又有一種放下多年背負的輕鬆。

又或者,她心裏一隻清楚,要能在一起早在一起了。

隻是固執的不願意做先放手的那一個。

等著他的判決。

如今,判決來了,反而心定了。

她對著鏡子裏的自己莞爾一笑。

身後座在沙發看雜誌的莫謹忽然抬頭看過來。

寬大的鏡子裏,他的臉剛好在她側臉,清俊儒雅的臉,眼尾天生微微上翹,瞳孔黑亮,透著一股子幹淨。

莫謹以為阮夏是對他笑,下意識的彎起唇。

這一笑,忽如一夜春風來。

兩張笑臉並列在明亮的鏡子裏,如圭如玉,瑩瑩生輝。

“好看嗎?”

阮夏轉了個圈,栗色的齊肩短發在空中飛揚,露出的一隻耳上,透明的米黃色水仙花流蘇耳墜閃著流動螢光。

莫謹還未來的急說話,她手蠻恨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