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重生,那個人也能啊!

那個人總是能無聲的迎合自己所有的愛好。

吃食。

歌單。

白粟墓碑前的那束來源不明的二月蘭。

“太太,”霍愷奇怪的問,“你怎麼了?”

阮夏回神,“哦,我沒事。”

霍愷口袋裏的電話震動,阮夏道,“你去忙吧,我沒事了。”

霍愷頷首退出了房間,走到門口,接通電話的一瞬間,身子僵住。

攸的回頭看了一眼阮夏,旋即又收回視線,走了。

阮夏正垂眸沉浸在思考裏,小臉繃出冷硬的線條,神色凝重。

她沒注意到霍愷這一眼異樣。

*

暮色四合,一張帥氣的臉突兀的刺進恍人眼的燈光裏。

男子抬起手遮了一下臉,眼睛適應了一下朝車邊走來。

阮夏推開車門,尖細的高跟鞋踩上地麵下車。

她看向來人,問,“來了。”

“嗯。”顧祁道。

兩人進了一家咖啡廳包廂坐定。

“這是我目前能籌到的錢,”顧祁遞;一搭支票過來,接著道:“你別著急,產業處理起來需要時間,我還能再給你湊出來這個數。”

顧祁手指筆出來一個數字,“救莫氏沒問題。”

奶油白的燈光下,顧祁碎發貼在額角,一張臉像從漫畫裏走出來一樣五官深邃。

尤其是一雙眼睛,烏黑的,有細碎的銀屑,亮的驚人。

阮夏捏著手裏的支票。

這幾乎是顧家一半的資產。

他沒要任何抵押,甚至是借據。

就跟鬧著玩是的,以支票的形式隨手給自己。

他甚至還要顧家的資產處理了給自己。

阮夏心裏有暖流劃過,眼睛酸脹。

“別哭啊,”顧祁關切的安慰道:“傻瓜,這不是我欠你的嗎,還債而已,別有負擔。”

阮夏把支票放回他麵前,鄭重問道:“顧祁,我能信任你嗎?”

顧祁兩手指天做發誓狀,“我願意用我的性命發誓,你可以信任我。”

“好,我信你,”阮夏點頭,“錢的事我已經想到辦法了,我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你去做。”

“這件事,比我的命更重要。”

“可能它很危險,也許會要了你的命。”

“你願意去嗎?”

阮夏臉上都是凝重,圓圓的杏眼緊緊盯著顧祁。

顧祁對著阮夏鄭重點頭,“你說吧,我拚了命也給你完成。”

阮夏圓潤的臉落在燈光臨界點,一半明媚一半黑暗。

鼻尖有細細的拓影。

嫣紅的唇開合,整齊的小米牙鑽石般閃亮。

顧祁道:“好,我現在就去。”

他把支票推給阮夏,“這錢你拿著,我二叔會繼續籌措,籌好了會再送給你。”

阮夏反手握住他手,把支票放進他掌心,“這錢你比我更需要他,你的安危有了保證,才有可能完成這件事。”

顧祁問:“莫家的危機你真有辦法?”

阮夏點頭,“我真有。”

顧祁隻拿了一半支票,手忍不住撫上阮夏頭頂柔軟的發揉了揉,唇角漾起一絲笑,“等我好消息。”

明明是勁瘦的身姿,臉色也白,阮夏就是覺得他的笑特別有力量。

一顆心忽然就踏實了。

她朝他粲然一笑,“我信你。”

兩人一起走出咖啡廳,阮夏手地上車門,回頭看一眼顧祁。

昏暗的車窗玻璃裏,他坐在正駕駛,手中方向盤轉動,一雙眼睛堅韌有神。

阮夏心念一動,鬆開門柄,跑到他車頭。

顧祁猛燃踩住刹車,側邊車窗降下來,伸出頭來問,板著臉,“危險,下次不許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