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躊的車子正往外走,一瞬間,看見正副駕駛斜斜側著,交頸親吻的兩人,喉頭一股腥甜湧出。

眼神晦澀,轉頭移開視線。

莫謹定了一個依山傍水的私人度假度假山莊過七夕,兩人便也沒回家,直接往山莊去。

原木風格的民宿一麵環水,一麵依山,圓圓的舷窗推開,仿若置身翠綠的湖中。

叮咚泉水從山澗蜿蜒流入河裏。

此時,陽光從天邊微微從露出一角,淡淡的薄金灑在湖麵,晨風一吹,光粼粼滿湖亂跑。

阮夏身子微微彎下來懶散靠著,手肘枕在窗欞,“這裏好漂亮啊。”

莫謹放下行李,從後背抵住她圈在還禮,唇擦著她白皙的後頸,“知道我為什麼選這嗎?”

濕熱的熱氣噴在頸子又癢又麻,她聲音都軟下來,“為什麼呀?”

他唇吮上她小巧的耳廓,“你隨意叫。”

阮夏:“……”

他聲音粗沉,吻蜿蜒而下,手腳並用,“想死了。”

“你就跟毒一樣讓人上癮,一天要不到就讓人心心念念。”

水湖藍紗帳隨著柔柔的分輕搖。

潺潺泉水流入湖中砸出叮咚脆響。

*

到了九月裏,地下管線工程的事基本敲定。

顧祁盯著手裏各家出的錢數額直皺眉,“二叔,莫家怎麼出了這麼多?宋家就出這麼點?”

顧祁二叔已年過半百,頭發半白,眉間一派慈祥,他眼裏頗為欣賞道:“莫謹此人頗有他爺爺的風骨,這件事做的很大氣。”

“我國官員的換屆時間是五年,這雖然能極大的減少腐敗,但也有弊端,像做排汙係統這類的基礎設施,不在官員政績考核範圍內,耗時長,耗資巨大,大筆財政上的錢又影響無數官員的考評。”

“等建成的時候,這裏早就成了下一任官員的履曆,中間又涉及無數的人力,物力部門,可謂費力又不討好。”

“錢市長能忽然動了這個念頭,我著實驚訝了一把。”

“但這一個舉動就已經勝過官場很多人,莫謹也考慮到他的難處,所以主動拿出這麼多,你沒看見跟著莫家的人,出的也都最多?他不帶這個頭,這錢也湊不出這些。”

顧祁了然,雖然說出了這些錢,政府相應的在條件允許範圍內,在稅收,政策上也會給予一定便利,但是這和投入市場的回報率完全不能比。

能湊出這些,確實是很多了。

顧祁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那我們再追加一些吧。”

他又說了個數字。

顧二叔也是個豁達的人,不那麼看重身家,覺得不錯,欣然同意。

*

“這份文件你看一下,沒問題給我簽個字。”

阮夏辦公室裏,宋躊遞給阮夏一份文件。

阮夏拿過來,“這麼急?你還親自跑過來?”

宋躊坐在阮夏對麵的椅子,“我湊巧路過,一個星期沒見你去凰晟了,省的秘書再跑。”

阮夏手指曲起來翻看文件,無名指上的粉鑽一下下閃動,乘的手愈發瑩白,垂著眼睛道:“那邊不是有你嗎?我這邊事多,那邊坐等年底分紅。”

宋躊無聲看過去,她淡粉指甲卷著邊翻動,眼睛微微垂下,薄薄的上眼皮上睫毛卷翹,唇角漾起溫潤的笑,“阮股東,你這樣說,我感覺我在給你打工。”

阮夏眼睛斜過來一眼,“一樣的,我這邊也在給你打工啊。”

她看完,手伸向筆筒,宋躊已經摘了筆帽遞給她,阮夏刷刷簽下。

兩人正閑聊著,門上傳來一陣敲門聲,阮夏喊了進來。

門推開,是莫謹。

宋躊和莫謹打了招呼離開。

出了門,他掏出口袋裏的煙放進嘴裏,找了一圈沒找到火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