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隻缺了另一半的黑頸天鵝。

隻剩半顆心,孤獨浮在水麵。

*

“沒事了,真的沒事了,不怕,我們安全了。”

莫謹一句句在她耳邊呢喃。

“你快放開我,讓我看看你的傷。”

阮夏手慢慢鬆開莫謹。

他得了自由,坐起身,把她抱在腿上,手握在掌心,疼惜的看著被白紗浸染的手臂,“還有沒有別的傷口?”

他說著,全身上下掃視她。

“沒有了,”阮夏搖頭,“沒有被侵犯。”

莫謹穿過她腿彎把她抱起來。

時坤已經被製服,被保鏢壓著跪在地上。

莫謹掃見他眼球上紮著的防塵塞明白了。

他臉寒如冰,漆黑的有眸子裏迸射出尖銳的鋒芒,削薄的唇冷冷開口,“時總既然這麼好這口,那就去牢裏好好享受享受吧!”

他眼睛又朝霍愷看了一下,“告訴裏麵的人,好好招呼時總。”

霍愷點頭:“是。”

時坤頭皮發麻,腿都軟了,“莫謹,你想做什麼?”

莫謹抬腳給了他一個窩心腳,“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時坤既驚又怕,他本是覺得這件事萬無一失才敢做,沒想過會失敗。

如今真的成了刀俎上的魚肉才想起來莫謹的手段。

下輩子在監獄裏一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放了我吧莫謹,我再也不敢了……”

聽見他的求饒,莫謹紋絲不動,抱著阮夏往外走。

這件事過後,曾經名震華國百年的時家,名下所有產業在一個月之內消失的幹幹淨淨。

而時坤,和最凶狠的毒·販關在一起,據說,夜夜被折磨的猙獰慘叫。

當然,這是後話。

出了廠房,莫謹抱著阮夏上私人飛機往醫院去。

隻這一會的功夫,她已經在他懷裏睡著了。

莫謹手掌柔柔拍她後背,憐惜的看著她的睡顏。

遠山含黛一樣的眉蹙著,手緊緊攥著他衣角,臉反複往他懷裏拱。

因為失血多,臉色蒼白到透明,唇一點血色也沒有。

像受了驚的小鹿,尋找安全感。

他滿眼都是心疼。

滔天的巨浪攪動在心尖,滿滿都是後怕。

他看到追蹤器上光點移動的方向,猜出了目的地,想起來這間廠子是他和時坤第一次交手的項目。

兩人當時都想收購這家廠,時坤花錢買通了董事,私下裏達成了收購口頭協議,所有的流程都是擺設。

於是莫謹也出陰招,私下裏找了董事演了一場戲中戲。

讓時坤多出了三億。

他白賺了一億。

他立刻讓霍愷集中人手調私人飛機帶上槍趕過來。

幸好!

包紮好傷口,輸上血,讓醫生打了鎮靜劑,阮夏睡的才安穩些。

他端了盆熱水,毛巾投進去吸滿水,擰幹,細細擦拭她的臉,手,身子,換上幹淨清爽的睡衣。

握住她的小手在掌心守在病床邊,守著血輸完,他才側躺到病床上,小心把她攏在懷裏睡去。

黑暗的光線裏,她嬌小的聲影費力的拿著砍刀和一群人拚命。

刀光劍影不停的閃爍,她越來越吃力,一柄刀直直撲過來……

莫謹眼睛驀的睜開,烏黑的發下,腦門上都是汗。

他腦袋向下移去,聽見她平穩的心跳才慢慢回神。

他緊緊抱著她,沒有再敢睡,睜著眼睛用手指描摹她的輪廓直到天亮。

阮夏這一覺睡的沉,直到中午才睡醒。

迷迷糊糊睜開眼皮,一眼就看見坐在床頭的莫謹,手握著她的手。

“醒了?”他手貼上她臉,溫熱的手指細細摸她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