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是人才後來居上,”阮夏推一份合約過去,“這是我開的條件,我希望你考慮清楚。”
關玨的臉僵了一瞬,旋即收到臉上的玩世不恭,恭敬起身,“多謝阮總的建議,我一定好好考慮。”
這樣的態度倒是讓人舒服了一些。
關玨親自給阮夏開門,送她出工作室,阮夏也沒拒絕。
日光燈在華麗的地磚映下細細光點,闊腿褲露出的一截小腿纖細,銀色亮片鞋麵勾勒出足背漂亮的弧度,白的像羊脂玉。
一隻足跟輕點,細細的鞋跟敲打出輕輕哢噠聲。
光潔的電梯門模糊映出輪廓。
嘀一聲,對襟電梯門緩緩向兩邊移動,一張熟悉的臉毫無征兆的出現在麵前。
阮夏微微楞了一下。
這一愣神的功夫,這張臉已經微微俯身靠過來。
阮夏臉別開,腳往旁邊一抬,蓬鬆黑紗裙鋸擦著他的衣角走過,進入電梯。
莫涵眉頭一皺,陰鷙更甚。
他眼皮往上一掀,轉過身,上身俯下去,手撐在電梯。
阮夏往側邊邁一步,退到電梯夾腳,臉倨傲的仰起來,睥睨壓過來的人。
手指防備的戳在他心口,隔出安全距離,飽滿的唇瓣勾向一側:
“別過來。”
三個字,清冷的像南極終年不化的雪,凍在人心上。
莫涵低頭,她指甲留的長,修的圓潤,薄透的甲片後,粉粉的肉貼著。
隔著薄薄的襯衣,像是戳到了他心髒上。
如果這是一把刀,如果殺人不犯法,她大概會毫不猶豫的戳進去。
也許指尖還會勾起他的血,放進嘴裏品嚐一下。
這個女人是真狠!
那些年少情深,她眨眼就放,轉身投到旁的男人懷裏,又回頭對他拔刀相向!
那鋒利的刀刃,在每個深夜,一次次,一寸寸,隔開他的皮肉,刮著他的骨頭。
他形單影隻--她在別的男人懷裏綻放嬌妍。
他痛苦如斯--她全身而退。
他黝黑的眸子在她指尖盯了一瞬,視線往上移。
細細的腰線往上,天藍色的襯衫勾勒出飽滿的風景線,細細的銀色天鵝墜疊在凸起的鎖骨。
栗色的發絲垂下來,掃著纖細的薄肩,銀色耳線淺淺晃動。
浮著茶色的眼簾微微上抬,濃黑的眼睫根根翹起來,一雙黑色瞳孔發散著幽深的黑光,鋒利的盯向莫涵。
即便她眼裏浮滿滲人的冷意,也蓋不住她全身上下成熟嫵媚的女人味。
讓男人把持不住的那種風情。
而這女人味,是另一個男人給的。
莫涵唇角勾了勾,視線玩味的在她唇上流連,“又不是沒親過,至於麼?”
阮夏臉蹭的燒起來,咬牙,“是被瘋狗咬過一回。”
莫涵頭微微歪了一下,向阮夏的耳朵吹了一口氣,低低笑道:“女人,還是柔一點,乖一點的好,你要是早點知道這個道理,那些年也許我能如你一回願,睡你一回。”
“你!”阮夏惡心透了,“你無恥!”
她抬手往莫涵扇去。
莫涵扣住她手腕,眉間鬱色散去,許久不曾彎起的眉眼彎起來,眼裏有了笑意。
這一笑,豐神俊朗的容顏如春花怒放。
這樣的眼神,比無視他的眼神好看多了,他想。
“咱兩半斤八兩,”他朝她逆鱗上踩:“你忘了嗎?那些年,你為了做我的女人,一口一個涵哥哥的叫的多甜,可不必喊現任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