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服其實有很多A貨,是所有女孩子裏,最便宜的。

省下的錢都交給秦天,供自己揮霍。

他覺得自己長大了,可以獨自出遠門,不需要大人,她沒有任何猶豫,偷偷拿了身份證就跟自己走了。

錢包,手機被小偷偷了,他們連吃飯的錢都沒有,餓著肚子等家裏人來救,她一句話也不抱怨,把包裏最後的零食給自己,說不餓。

她忍著饑餓,害怕,逗自己開心,笑的很甜。

“沒錢沒關係啊,有涵哥哥陪我,我什麼都不怕。”

其實不是許嬌單純。

是許嬌像兒時的她。

錯了。

自己弄錯了。

現在的一切都是錯的。

噴一聲,玻璃碎裂成無數細小的碎塊。

心髒,緩緩,緩緩的,從最上麵裂出一道口子,直到破成兩瓣,血淋了一地。

腦子裏嗡的一聲,一把刀穿胸而過,刺破血肉,橫穿骨頭。

他手緊緊捂上心髒。

疼!

疼!

好疼。

可是,現在又能怎麼辦?

旁邊,許奶奶一直朝他哭泣,懇求的聲音聽不見。

許嬌流著眼淚的眼睛他看不見。

腦子裏隻有三個字回蕩。

她,

她--恨不得自己死!

他明白的太晚了。

遲了。

她不愛他了。

他隻看見她的烈焰紅唇幽幽張開:“怎麼?讓別人放棄利益的時候理直氣壯,到放棄自己身上利益時候,舍不得了?”

許奶奶搖晃著莫涵的腿,“孫女婿,我求你了,我就這一個孫子。”

許嬌沒有上過大學,更本不知道這東西的價值,但能看的出莫涵並不願意賣,捏了捏莫涵的手:“阿涵,我求你了。”

莫涵喉頭滾動了一下。

半晌,他忽然笑了,眼睛裏卻又含著水光,他很艱難的說出一個字:“好。”

其實,不管是上輩子的阮夏,還是這輩子的阮夏,她從來沒看懂過莫涵。

她隻知道自己所認知的那一部分。

她看見莫涵臉上碎裂的表情,本能的覺得,他是心痛他的心血。

他痛,她就高興。

爽。

“好,我喊律師來準備手續,手續弄完,你們就可以去警察局接人了。”

許奶奶破涕而笑,握著莫涵的手千恩萬謝。

許嬌也一臉感激的向莫涵道謝。

莫涵一片木然,他機械的看見她纖細的手指撥通內線電話,紅色的話筒和瑩白的臉相得益彰。

這個短視頻,是莫涵帶著十來個最頂尖的計算機係小弟做出來的,於情於理,他都應該親自帶阮夏去和他們交代一聲。

辦好手續,許嬌和許奶奶去警察局接許輝。

阮夏不想和莫涵同車,她指著前麵保鏢的車,“你去前麵那輛吧。”

莫涵:“我們之間一定要這樣嗎?”

他看著她的眼睛裏,有濃濃的哀傷。

阮夏蒙了一下,不屑嗤一聲,自己去了前麵保安車裏。

她一分鍾都不想和他多待。

那公司離的不遠,穿過幾條街,十五分鍾便到了。

公司最近不忙,又都是熟悉的人,員工懶散的在一起打遊戲。

秦天遠遠看見阮夏和莫涵往這邊來,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柔柔眼睛,確定是真的,歡樂的蹦到門口給兩人開門。

“哥,阿姐。”

阮夏朝他笑了笑。

莫涵麵無表情道:“大家都來會議室,我有件事要宣布。”

秦天心裏一咯噔。

所有人麵麵相覷,夾著尾巴坐到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