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向沙發區做了請的姿勢。

莫涵收回視線。

剛坐下,助理端了咖啡進來。

助理笑容甜美:“你好,請用咖啡。”

莫涵:“謝謝。”

許嬌:“謝謝。”

最後一杯, 助理放到阮夏手邊。

阮夏眼睛不離開文件,手指端起杯柄,唇還未靠到杯沿,豁的放下。

瓷白的咖啡杯底和杯盤發出輕微翠響。

因著屋裏安靜,這聲不大的聲響顯卻異常清晰。

助理心裏一咯噔,回頭。

阮夏麵無表情:“端出去倒了,重新衝,以後隻許用巴西豆,下不為例。”

助理暗暗鬆一口氣,折回,重新端起咖啡。

阮夏:“讓行政通知園藝公司,我辦公桌以後隻用5粒重瓣水仙,要掛著晨露漳州當日現摘的。”

助力腦門湧上一層薄汗:“是。”

旁邊站著的三人更是大氣不敢喘。

雖然阮夏一個眼神都沒有給許嬌,可她就是覺得那種無形的優越感,像細細尖尖的針,從頭發絲到腳趾,密密麻麻的紮進皮膚,血肉。

垂著頭,看自己腳尖,她從沒一刻像現在這樣覺得,腳上的鞋這麼刺眼。

背著莫涵的另一邊手,鋒利的指尖一下下刮著皮肉。

阮夏刷刷在文件上簽下自己的名字,遞給第一個人:“你親自遞到北城工地,董總的特助人正在那邊,你協助他一起整頓,下午六點前我要拿到結果。”

第一個人拿著文件退了出去。

阮夏一直晾著三人,處理事情。

許奶奶焦躁不已,捅了一下漠然看著窗外的莫涵:“孫女婿,她是不是不”

“奶奶,”莫涵轉頭打斷她,“現在是我們求人,必須有耐心。”

許奶奶隻好不甘不願的閉上嘴,但眼裏的焦躁越來越明顯。

足足有一個小時,最後一個人也出去,許奶奶坐不住了,捅了莫涵一下。

莫涵起身朝阮夏走近,“夏夏。”

“叫我阮總。”阮夏低頭看一眼腕上手表,“我隻有十分鍾。”

莫涵吞了吞口水,瞧著阮夏的臉色,緩緩道:“我今日是想來求你的。”

他頓了頓,見阮夏沒有接話的意思,硬著頭皮道:“我是來求放許輝一碼,撤訴的。”

阮夏下巴朝門口指了一下,“門在那邊。”

“夏夏。”莫涵被被噎住。

阮夏拿起內線,撥通外因,“保安室嗎,來”

莫涵摁住她落在紅色按鍵上的手摁下,電話裏傳來一陣忙音。

阮夏抽回手,抽出一張濕巾紙細細擦拭手指,扔進垃圾筐,淡道:“小叔請自重,門在那邊。”

莫涵覺得那指尖,點燃了他的手掌,又燒著了他的臉。

許奶奶早沉不住氣了,邊哭邊說:

“阮小姐,我求你,你放了我孫子吧,他才27歲,還沒成婚,他要是坐牢,這輩子就都毀了,我給你磕頭,你可憐可憐我一個老婆子吧。”

許嬌流著眼淚看向阮夏:“夏夏,我求你放了我哥哥吧,我父母很小就去世了,是奶奶一個人把我和哥哥拉扯大的,奶奶很可憐的。”

“這對你來說不是什麼大事,就抬抬手就可以了,夏夏,你有點同情心好不好?”

“不是大事?”阮夏唇角掀起冷笑,甩了一分文件在許嬌臉上:“許小姐好大的口氣,你當我阮家的錢都是大風刮來的不成?”

“這塊地當初投標是1300萬一畝拿下的,整個工程造價花費在7億,裝修預算在5億,未來,計劃有800家國際連鎖店入駐,就算以每戶700萬的最低裝修標準來算,總投入也在56億。”